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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宛正看书看得入迷,却听有人敲门:“容姑娘,容姑娘!”
容宛听出来是来顺的声音,她一开门,见来顺十万火急道:“容姑娘,掌印不知为何有些不舒坦,刚刚摔坏了茶盏,现在还没从房里出来。”
容宛吃了一惊:“掌印怎么了?”
来顺跑得气喘吁吁,扶额道:“不知道。容姑娘,您快去罢。”
容宛一路跑到掌印厢房,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捉急。
可是担心他?
但她担心裴渡作甚?
她猛然推开门,却听里头静悄悄的,也没见着裴渡。
她环顾四周,裴渡屋子里的摆设却很简单,不像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屋子。
她蹑手蹑脚地进屋,见床幔下似乎有人。
那人声音低哑:“出去。”
容宛小心翼翼唤了一声:“掌印?”
掌印……
裴渡头疼得很。
是娇娇吗?
容宛大着胆子走到床榻前,掀开了床幔。
只见裴渡半卧在床上,只身着中衣,露出雪白的锁骨,紧闭双眼,额上尽是冷汗。
她第一反应是:梦魇了。
梦魇之人应该怎么办呢?低声劝慰他?
容宛刚想开口,却被神志不清的裴渡抓住了手腕。
裴渡微抬了眼,将她手腕紧紧握住,力度却恰到好处,没有捏疼她。
容宛愣了愣,手腕被男子握着,她耳尖有些微微发红。裴渡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她也没有挣扎的意思。
裴渡就这样抓着她,二人气息交织在一起,离得极近,平添了暧昧的气息。
掌印在抓着她……
容宛甚至不敢呼吸,她咬了咬下唇,对上裴渡深邃的眸。
他的眸子幽若寒潭,让人看不透底,容宛打了个寒颤。
阳光透过窗牖洒落在地面,落下一地金光。二人的影子在窗幔里若隐若现,很难不让人想到什么。
来顺守在外头,也不敢进去。
容姑娘应该可以摆平的罢?应该可以哄好掌印的罢?
屋内,容宛低声说:“掌印,您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软,如春水一般,让裴渡舒服了些。
裴渡轻轻松开了她的手,头疼欲裂。躁郁更甚,那梦却一遍遍洗着他的脑海,让他一阵阵心悸。
容宛不依不饶地轻声问:“可是梦魇了?”
裴渡呼出一口气,哑声说:“容姑娘,出去罢。”
容宛想,来顺好不容易将她请来,她又出去作甚?
她豁出去了!
鬼使神差般,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不出去。”
他实在是忍不住,抓住她的双肩,随即像是抓住一个枕头一般紧紧地抱住她。
他抱得很紧,似乎要将她揉入骨血里。
容宛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她睁大了眼,下意识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裴渡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他身上有很好闻的花香,头发也是,像是刚刚沐浴过。香味淡淡的,让她闻着舒服。
容宛没再反抗,动也不敢动一下,任由他抱着。她能听见裴渡的心跳,跳得很快,像是要跳出来。她这是第一次被男子抱,不禁耳垂泛红。
他抱了很久,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裴渡脸色苍白,紧闭着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他说,“娇娇。”
她看不懂口型,也不明白,裴渡今日这是怎么了?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一般问:“掌印,可以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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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她会愿意吗?
容宛觉得很奇怪。一个男子没有任何缘由地抱住了她, 她却不觉得抵触和排斥。
反而……有些心疼。
她身子有些僵硬,被他这么一抱着,也放软了些, 任由他的下巴抵着自己的肩。
阳光灿烂,洒在床幔上。
裴渡没有搭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也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紧闭双眼。他的力度不大, 也没有弄疼她。
容宛有些困了, 低声说:“掌印?”
裴渡紧皱的眉头倏然舒展开来, 睁开了眼睛。
好像有人给了自己慰藉,把自己从深渊里拉出来。明丽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耳畔, 裴渡怔了怔。
她的声音很纯净, 没有任何沙哑, 还有些软。
裴渡看见自己紧紧抱着的容宛, 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干了什么?!
不会是方才神志不清又失控了罢?
一瞬间,裴渡有些慌乱。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抱住了人家姑娘,她不会在意罢?
何况,自己还这么丑,方才的模样一定会吓到她。
容宛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问:“掌印, 您是梦魇了?”
裴渡微微点了点头, 拢了拢雪白的中衣, 佯装无事不紧不慢道:“容姑娘, 方才是本督逾越, 此事切莫说出去。”
容宛颔首, 更是不明所以。
裴渡鸦睫颤了颤, 又道:“容姑娘,本督向你赔罪,实在是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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