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白沙滩,翘首遥望情思绵绵
何日你才能回还,波涛滚滚延绵无边
我的相思泪已干,亲人啊亲人你可听见
我轻声的呼唤,门前小树已成绿荫
何日相聚在堂前,明月照窗前
……….. ”
刚开始,白辛夷还很紧张,连声音都有些打颤。
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她慢慢找到了些感觉。
她的嗓音空灵清澈,不似眼下流行的女歌手甜美柔腻的声音,却也别具一格,自成一派。
一曲唱完,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好!”
“再来一个!”
听到台下此起彼伏的叫好声,白辛夷知道,自己这一关过了。
她手捂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懵的大脑,也回过神来。
第一次登台就有这样的表现,她为自己骄傲。
“接下来,将由牡丹的同事百合小姐为大家献唱。如果有哪位先生女士想听牡丹唱歌,也可以点歌哦。”有了第一次,白辛夷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居然有心情为自己打起广告来。
结果,她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白牡丹,这可是你说的?我出五个大洋,你给老子唱个十八摸。”
“十八摸,十八摸!”马上有人跟着起哄。
白辛夷的眸子倏地一眯,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一下就无意识的握紧了。
想到了什么,她很快就收起了身上的戾气,换上一副恬淡的笑容。看向台下一张靠前的圆桌,朝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卑不亢道:“让这位先生见笑了,牡丹不会唱十八摸。”
“连十八摸都不会唱,还当什么歌星?干脆回家嫁人好了。”中年男人像是和白辛夷杠上了,脸上挂着猥琐的笑:“这小模样,给人当个姨太太倒是不错。”
“先生,请慎言!”白辛夷脸一沉,“大上海舞厅可不是什么下只角,能来这消遣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还请这位先生不要失了身份。”
“你假清高什么?一个歌女,说的好听点叫歌星,说白了就是卖唱的。”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忽地站起身,上前几步冲到了台前,指着白辛夷大骂:“你个小娘们,信不信老子扇你?”
白辛夷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极力在忍耐着。
“怎么,你还不服?”中年男人目露凶光,抬起了巴掌就要轮过来。
“刘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关键时刻,高经理从后台冲了过来,冲着中年男人双手抱拳。
紧接着,脸蓦的一沉,朝白辛夷呵斥道:“还不快下去,换百合上台。”
白辛夷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一般的往后台走去。
歌手蓝百合穿了一件绿色露肩的高开叉连身裙,肩上搭着一条毛茸茸的同色披肩,袅袅婷婷的正从后台走来,和她擦肩而过时,嘴角竟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来。
白辛夷牵了牵嘴角,不置可否。
回到休息室,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天缓不过来。
穿到动荡的民国她认了,穿成歌女她也认了。因为她不愿意唱黄色小调,就要打她骂她,她实在忍不了。她很肯定,原身绝对没有得罪过这个刘先生。何况,以大上海舞厅在业内的地位,就没有几个人敢在这闹事。
很明显,这人就是故意砸她场子的。
什么东西,还十八摸?还老子?等她身体恢复了,非套这孙子的麻袋不可。
“牡丹,别生气了。你的伤还没好,要不你先回家,下面的我替你唱?”和她一样只唱上半夜的歌手苏茉莉过来安慰白辛夷。
“谢谢茉莉姐。”白辛夷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气质温和的姑娘。
茉莉?苏茉莉?苏皖?
白辛夷扶额,她怎么就忘了自己穿书这茬了?苏皖,不是《夜上海1937》里的女主吗?
这几天,她脑子发胀疼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都忘了自己穿进一本抗战潜伏小说里了。
只是不过她穿的这个白牡丹,是个一出场就就领盒饭的小炮灰。之所以会留有姓名,是因为被人诬陷出卖女主。毕竟,死人是不会辩驳的。
当然,智慧的男女主并没有上当,没有让原身死后还要被人骂汉奸。
“牡丹,你要不要喝水?”苏皖见白辛夷呆呆愣愣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谢谢茉………”还没等白辛夷说完,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并伴随着一声高喊:“抓G党分子,全部不许动!”
作者有话说:
安利一下秋秋的接档文《在年代文里养娃致富》,点作者专栏可看见。
第2章 原男女主
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
只见来人身体踉跄,一只手拖着另一条手臂,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
白辛夷垂死梦中惊坐起,这不是书中男主江云琛吗?如果她记得没错,今天就是他被捕的日子。
不行,她不能眼看着江云琛被抓!
看着掉头就要往外走的江云琛,她当机立断:“站住,你受伤了,快点脱下外套,我给你止血。”
接着,又朝震惊的苏皖镇定道:“你喷点香水,遮住血腥味。”
见青年一副警惕犹疑的模样,白辛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喝到:“江云琛,你要是不想被小日本抓,就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