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名领了书本, 白辛夷和沈南湘带着六个学生回家。路上, 沈南湘看起来很高兴,嘴角一直翘着。
“南湘,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辛夷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小叔叔找到我和弟弟了,中秋节会来看我和弟弟。”
“恭喜你。”白辛夷替南湘姐弟俩高兴。
和南湘关系亲近以后,了解了南湘家里的情况。南湘的父母就职于国立浙江大学,在学校西迁途中为了掩护学校的珍贵书籍被敌机炸死。他们姐弟跟着祖父母留在杭州,日本人攻占杭州时,祖父母死在了炮火中,姐弟俩成了孤儿。
“我小叔叔特别聪明,十八岁就师范毕业当了老师,二十岁离开杭州去了香港发展。杭州沦陷后,他联系不到我们,又脱不开身,只好拜托朋友找我们,直到现在才找到我和弟弟。”
“你小叔叔还回香港吗?还是留在上海发展。”
“我小叔叔的朋友帮他介绍了一家中学任教,以后就留在上海了,我和弟弟也有亲人了。”沈南湘说着,眼底已经泛起了泪花。
白辛夷挽住了她的手臂,安慰道:“你找到了叔叔,再也不是一个人带着弟弟单打独斗了。”
“嗯,也要谢谢你们一家,要不是你们一家收留我和弟弟,又帮我介绍了工作,我和弟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不用谢,谁让咱们有缘分呢。”
两个姑娘笑容明媚,手挽着手,一路说笑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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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夷一进化妆室,只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迎面扑来,,不期然对上了文心兰笑得意味深长的脸。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白辛夷不满地问。
文心兰越来越⑨⑩guang肆无忌惮了,一间屋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黄玫瑰性子又单纯,根本没人能奈何得了她,以至于只要黄玫瑰不在,她就对自己颐指气使。
“给你看张照片。”文心兰无视白辛夷的不满,从手提袋里拿出几张照片出来,扔到了白辛夷的桌子上。
白辛夷狐疑地拿过照片,只一眼就全身打了个激灵,手一抖,照片就扔了出去。
太可怕了,照片上的人皮肉炸裂,血肉模糊,根本没有人形。饶是她一个见过大场面的刑警都毛骨悚然,更何况是一个备受家人宠爱、年仅二十岁的普通女孩?
于是,白辛夷发出了剧烈的干呕声,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文心兰,就像是看着一个可怕的魔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欣今天凌晨死了,凡是阻碍帝国的人都得死。”文心兰见达到了震慑白辛夷的目的,心情大好,收起了唐欣死状恐怖的照片,装进了包里。
白辛夷目光呆滞,一言不发,誓将自己被“吓傻了”的形象演绎到底。文心兰想吓唬她,那她就随了她的意。
“牡丹,不用担心。”文心兰也知道过犹不及,担心真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影响任务的进展,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臂。
谁知,刚一触碰到她的手,她就像是被针刺到了一样,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我不会对付你,只要你忠诚于帝国,课长不会亏待你的,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在帝国的保护之下。你看,唐欣死了,再也没人找你的麻烦了。”文心兰被她的举动愉悦了。
身手再好,在帝国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白辛夷垂下头,掩藏住想要弄死文心兰的情绪。好在这时候黄玫瑰进来了,她不用再被文心兰纠缠了。
黄玫瑰没有注意到白辛夷情绪不对,将手提袋往化妆桌上一放,心有余悸地说:“我刚刚听莉莉姐说,唐欣死了,全身皮肉都爆了,好可怕!”
文心兰注意到白辛夷在听到“全身皮肉都爆了”这几个字时身子猛地一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怎么这么吓人?虽然她挺可恨的,可就这么死了,还死的这么惨,还是挺让人难受的。”文心兰惋惜地说。
黄玫瑰不知内情,跟着附和说:“就是,我听莉莉姐一说,我浑身直发麻,太惨了。”
“好在牡丹以后不用担心唐欣的纠缠了。”
听了文心兰的话,黄玫瑰这才想起来白辛夷,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便诧异地问:“牡丹,你怎么了?”
“被你说的吓到了,身上的皮肉爆裂,太可怕了,这是什么怪病啊?”白辛夷终于抬起头来,情绪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三人说话的同时,也开始换衣服化妆。
文心兰今天似乎话特别多,主动和黄玫瑰攀谈起来:“玫瑰,你下个月合约到期还续约吗?”
“不续约了,但高经理说,我可以像那些明星那样来舞厅走场,不用守时间。以后我也和牡丹这样,只上到晚上十点,一直唱到怀孕,多攒点钱。”
“玫瑰,你好不知羞,还没结婚呢,连怀孕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老实交代,你和孙先生是不是已经那个了?”文心兰冲黄玫瑰挤了挤眼睛。
黄玫瑰立刻羞红了脸:“心兰你好坏,还没结婚呢,怎么可能那个。我是觉得以后结婚了,肯定要怀孕的,所以才这么说的。”
“这样也好,趁着还没孩子多赚点钱,也能缓解孙先生的压力。”白辛夷也为黄玫瑰高兴。这个朴实善良、心思简单的姑娘,就该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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