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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竹为难地抬了抬眉,“皇上就不想听臣说说,阿姐这回为什么不见您。”
    皇帝默了默道:“说来听听。”
    沈听竹道:“臣斗胆问一句,皇上可是真的宠幸了那个乌夷女子?”
    皇帝皱眉,“自然没有。”
    沈听竹了然地点点下颌,“那阿姐可知道?”
    皇帝摇头,随即又道:“她怎么会在意这个。”他语气带着自嘲,“她巴不得朕选秀纳妃。”
    沈听竹觉得皇子现在这样,就颇有几分他当初想当然的模样。
    沈听竹道:“阿姐是不待见皇上,但至少面上规矩得体,何曾像现在这样使过性子。”
    听着沈听竹的前半句,皇帝还想将他的思过时间延长一月,可到后面,反而嘴角牵出了笑,“你是说,她在对朕使小性子?”
    沈听竹点头,“至少不是全然不在意。”
    皇帝不住的扬出笑意,起身的同时对沈听竹道:“你可以走了。”
    “那臣的禁足?”
    皇帝也不为难他,只道:“羌月这等弹丸小国,不知天高地厚,几次来犯实属可恶,朕绝不会再姑息,你只消替朕想出一个完全之策,爱去哪去哪。”
    沈听竹淡然应下,应该耽误不了几日功夫,然而暗卫送来的一封信,就让他彻底乱了阵脚。
    沈听竹一路排暗卫秘密护送林轻染一行人回江宁,十日来报一次,他看过手里的信,才知道小姑娘竟然都已经给他烧起了黄纸,只怕这回要被皇帝说中。
    沈听竹连夜写下满满三页纸,让人送去宫里,清早就下令启程,只是他现在无法骑马,路上少不了要耽搁。
    只能命月影快马加鞭赶去江宁,先一步告知林轻染自己还活着的事。
    至少别再给他烧纸了。
    *
    今日是沈听竹的“三七”,林轻染再次拿了个小铜盆,在自己的院里烧纸。
    她一张张的往火盆里丢黄纸,火光影影绰绰的撩烧在她脸上,在静谧的夜里显得莫名阴森森。
    “小姐……”秋芷欲言又止,她不安地看着林轻染,小心翼翼道:“您还好吧……”
    “好,怎么不好。”林轻染面无表情接着烧纸,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一页信纸。
    就在刚才,林轻染火都点起来了,下人匆匆送来了林氏的信,信上说得笼统,她只看了几个字,沈听竹没死,蛊也已经解了,姑母让她安心。
    安心……她一颗心都放在火上煎的快焦了!
    林轻染胸口剧烈起伏,她闭了闭眼,又倏然睁开,一把将手边的黄纸全扔进了火堆,猛地站起身。
    她眼圈通红,骗子骗子!就知道骗她,没一句真话!她不知道他的谋划,也帮不到他,但他至少可以告诉她,他就那么看她哭,让她做傻事。
    “混蛋!”
    躲在暗处看了许久的月影,狠狠一个哆嗦,三夫人送出的信比她早一步到了江宁,林轻染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自己要是现身,免不了要被迁怒。
    林轻染骂了几声,忽然蹲下身抱着膝呜呜咽咽的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混蛋……混蛋。”细哑的声音里布满委屈,更多的是庆幸。
    他没死,他还活着。
    月影见状从暗中现身,“小姐。”
    林轻染一听她的声音就抬起头,涟涟的泪垂在眼下,她努力凝聚眸光,“你也来了,那混蛋人呢!”
    那混蛋……月影低头道:“世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怕小姐担心,让属下先来告知。”她抬抬眼,“小姐,已经知道了……”
    林轻染几番调息,忍不住冷笑,怕她担心……怕她担心他就不会这么骗她了!
    “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月影连连摇头,“属下与您一样,是真以为世子这次到了绝境……世子让奴婢告诉您,他并非有意隐瞒,不告诉您,是因为他自己也无法确定生死,怕无法守诺。”
    林轻染牙关咬得生疼,看着那地上一盆还未烧尽了黄纸,落着泪赌气恨恨道:“他死了才好!”
    作者有话说:
    柿子:媳妇,我还活着
    染染:我纸都烧了
    柿子:那你的意思是?
    第067章
    日渐黄昏,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行过镇集市。
    莫辞驾车马车略一回头,隔着布帘朝马车内道:“世子,拐过前面巷子就到林府了。”
    沈听竹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又放下,淡声道:“嗯。”
    莫辞远远看着大门紧闭的林府,不大有把握地说:“世子,我们不会连门都进不去吧?”
    他已经提前让护卫来送口信,可一路进城到现在,都不见来个相迎的,甚至连个等着的门房都没有。
    沈听竹薄唇轻轻抿起,“去敲门。”
    莫辞跳下马车,拉起大门上的兽首铜环敲动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门房探出身体,上下瞧了他一眼,问:“你找谁。”
    莫辞报上身份,“车上是长兴候世子,特来府上拜访。”
    门房一听立刻换上笑脸,“原来是世子爷,小得这就去禀报。”紧接着将门一关,碰了莫辞一脸灰。
    他瞪直眼,不敢相信就这么被关在了门外。
    而马车上,挑起一角布帘的沈听竹垂眸笑了笑,这就已经开始给他下马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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