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昨晚上吵架了?你们那屋动静不小啊。”
“没!”薛婵迅速澄清,大刺刺往桌旁一坐,一张桌子下面险些要搁不下她一双长腿。
丁香玉也坐了过来,道:“有夫郎就是好啊,顿顿都有热饭吃。”
薛婵奇怪地看她一眼,“你究竟想说什么?”
丁香玉挠了挠头,“那什么,你知不知道崔钰喜欢什么啊?”
“我哪儿知道。”
“那你帮我问问妹夫呗!妹夫一定知道!”
薛婵看她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放到丁香玉面前,道:“你既有心,代我给他罢。”
“什么呀这是......”丁香玉展开一看,原来是崔钰的卖身契,“啊,你可真是雪中送炭,我还一直想着他不收我东西怎么办,这要是夹在信封里,还怕他不收?”
薛婵默默瞧着,心生一股子嫌弃,也不知道就认识这么几天,丁香玉怎么就看上人家了,真真是随便!
丁香玉沉浸在自己美滋滋的幻想之中,想着崔钰拿到后会不会有一点欢喜的表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薛婵的鄙夷。
“饭来啦!”裴砚宁一手端了一个粥碗,步子走得飞快。
薛婵浑身一跳,连忙起身去接住,扫了眼他被烫得通红的指尖,蹙眉道:“你喊我便是!”
裴砚宁眨了眨眼,立刻耷拉下眉眼来,把手手伸到薛婵面前:“疼死了......”
“跟我去冲冲凉水。”薛婵一把拽着他走了。
丁香玉吃了一口滋味微咸的菜粥,看着匆匆离去的二人点了点头。
原来同别人一起住下,是这样好的,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友人,晚上下职回来也会想着赶紧回家。
真好啊。
薛婵拉着裴砚宁到了井边,正要舀起一木勺凉水给裴砚宁浇一浇,脸上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
“没有烫到的。”裴砚宁亲完还不罢休,贴着薛婵蹭了蹭,“这是早上的亲亲,晚上要快点回来呀阿婵,不然会想坏我的。”
薛婵浑身都僵住,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推开裴砚宁,眉心紧蹙,“以后不准再亲我!”
这就是裴砚宁学的夫德吗?可以随便亲人的吗?
“哎呀!近日总是动不动就皱眉!”裴砚宁对薛婵凶巴巴的口吻视若无睹,伸手往薛婵眉心处擦了擦,“再这样我的女人要老了!”
他真是愈发放肆了!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答应他那劳什子的要求。
薛婵用力地握了一下拳,忍住忍住,她总不能步了原身的后尘!
薛婵沉着脸转身就走了,裴砚宁痴痴地笑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阿婵最近好像越来越喜欢生气了。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对什么都冷冰冰的。
裴砚宁弯起眸子甜蜜地笑了笑,回屋去睡自己的回笼觉了。
吃完早饭,薛婵和丁香玉相继出门去了衙门。
等太阳出来时,西厢房的门才缓缓推开,一夜饱睡的崔钰伸了伸懒腰。
真舒服,崔钰觉得他这辈子好似都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一夜安心,早上还可以赖床。
他出门之后看见厨房灶台上放着的两个洗好的空碗以及灶台上煨着的热粥,就知道两个女人已经吃完去当值了。
他故意把手伸进凉水里浸了浸,然后悄悄溜进裴砚宁的屋子,一双手一下子伸到裴砚宁的被子里。
裴砚宁瞬间睁眼,“啊!”地叫了起来。
崔钰开心地笑了起来。
“坏人!”裴砚宁打他一巴掌,“以前没发现你是这种坏人!”
“以前砚宁也不曾与我睡在一个屋檐下呀。”崔钰坐到他的床上,捏了捏裴砚宁的脸颊,才问,“早上是你做的饭?”
裴砚宁点点头,小声道:“我还亲了阿婵,才回来睡觉。”
崔钰又揉了揉他的脸。
“我以前真没想过,我们兄弟两个还能一起过日子呢。不知道她们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估计是不会了。”裴砚宁道,“阿婵以前跟我说过,衙门管一顿午饭的。”
“嗯!”崔钰想了想,“那咱们晚上炸春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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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捕快的工作依旧是巡街,有些留下修补修补衙门破损的地方,有些前去慰问独居老者,丁香玉动了点私权,将自己和薛婵分到同一组出去巡街。
“陪我参谋参谋送什么才好。”丁香玉道。
薛婵也没什么所谓,“今日可以去那家米铺把钱还了。”
实话说,薛婵现在穷得叮当响,之前衙门赏下的银子劈给了裴砚宁一半,昨日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花了个精光。
房费到现在还是丁香玉给她垫的,莫说给裴砚宁积攒下一些嫁妆,倒是负债累累。
“衙门的月钱什么时候发?”薛婵叹气。
丁香玉笑了笑,“不急不急,还有十来天就发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龙首镇最繁华的商市,最后在一个首饰铺子前停了下来。
“嘶,你说他喜不喜欢蓝色的?”丁香玉拿起一只蝴蝶花钗瞧了瞧,自言自语,“他似乎不喜欢如此花哨的样式,那这个白色呢?”
薛婵漫不经心地等着丁香玉挑东西,道:“首饰这种东西,一般只有自己的妻主买给夫郎的,你这样送东西,人家能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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