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我出去只是为了方便生孩子......”裴砚宁呜呜出声。
“......”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薛婵嘴上嫌弃, 但其实乐此不疲,她发现自从裴砚宁怀孕以后, 他身上那股令她着迷的味道开始愈发浓郁了。
而且到三四月份的时候,裴砚宁就有奶了。
许是他体质天赋异禀, 裴砚宁来初乳的时候特别多, 还堵了, 他疼得直喊,薛婵费了好半天力气才给他按摩开。
然后一道微黄色乳柱就溅了薛婵一脸。
虽然味道有点奇怪,但薛婵还是尽职尽责地喝完了。
这个时候裴砚宁已经微微显了几分肚子,又因天气转冷,薛婵给他裁了几件宽松的冬衣,成天要他揣着手炉才能出门。
但是薛婵教习凌千雪剑术时,好像愈发力不从心了。
她知道自己失去纯元之身势必会境界跌落,却没想到会这么快,之前的剑法剑招还被她熟记于心,可是运用心法的时候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就好像她会的那些剑招只是一些花架子,没有半分真正的用武之地。
虽然教一个凌千雪绰绰有余,但是薛婵心里清楚,她再也不是九州天下第一的剑客了。
因为经历过一次穿越后内力全失,薛婵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其实非常平静,但是显而易见地沉默寡言下来。
虽然裴砚宁每次和她说话,都会得到半点不敷衍的回应,但是裴砚宁就是能感觉出,他的阿婵心情不好。
于是裴砚宁之后一直表现得非常乖,一点性子也不耍,甚至主动暖好床铺等着薛婵来睡。
“外面下雪了。”薛婵进屋时,站在门口蹭了蹭脚底的雪,“夜里可能会冷,多加一盆炭火。”
“好。”裴砚宁掀起一角被子,“阿婵快来,里面已经热乎乎的了!”
薛婵这才走进去,用手背蹭了蹭裴砚宁的脸。
她刚解了衣服坐下,腰上就被轻轻软软地缠住了。
“阿婵,最近怎么不见你练剑了。”
薛婵身形微顿,道:“天气冷,不想练了。”
沉默一瞬,裴砚宁整个人都从她身后贴上来,道:“阿婵是不是遇到了难事?跟我讲一讲罢。”
薛婵眨了下眼,道:“我大约,要放弃剑术了。”
“为什么?阿婵那么喜欢剑。”裴砚宁不解,每次看见阿婵拿着剑的时候,她身上都是有光的,很是叫人移不开眼。
薛婵微叹一声,她不想跟裴砚宁提是因为和裴砚宁圆房了才会境界跌落,他本身就怀着孕,极容易胡思乱想。
见薛婵沉默,裴砚宁想了想又道:“若是一个路子不成,就换一个路子罢,阿婵现今这条路已经走得很厉害了,估计是到了头,换一条路说不定就会有很大进益了。”
“好。”薛婵覆上裴砚宁的手背,搂着他一块儿睡了,她听这话的时候并未多想,但是夜深人静时,她脑中想着这几句话,意识愈发清晰起来。
阿宁说得对,学剑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难道她修无情剑之路陨落,就不能修有情剑了吗?
刚来此地时她身无一物尚且能达到原来的巅峰,如今一切基础尚在,想来寻到一条别的出路也不是什么难事。
薛婵越想心中愈发澎湃,无声揽着裴砚宁又吸了他好几口。
第二日一早,裴砚宁懒懒起身,听见薛婵在院子里练剑的声音,开心得早上又多吃了几张糖饼。
还要伸手再拿一张时,薛婵忽然闪进屋内,一脸不悦地盯着他,裴砚宁心中一颤,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这还差不多。
薛婵进屋,把他面前的糖饼撤走了。
怀孕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又是初春,薛婵摸了摸院子里潮湿的树叶,回眸看了眼行动已然十分不便的裴砚宁。
“等太阳过去,我们去街上走一走,买一点花种回来。”
春天种下丈菊,夏天就能开了。
裴砚宁躺在薛婵买给他的软藤摇摇椅上,抱着自己的肚子懒声道:“不想动。”
“就是这个时候才要多走一走。”薛婵皱眉,对裴砚宁的反抗十分不满。
最后在薛婵的坚持下,裴砚宁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只是到了花匠铺子,他听薛婵说要买的是丈菊种子时,心坎上忽然一热。
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丈菊,他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就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而已,一点点。
京城的丈菊种子比龙首镇卖的还要贵,薛婵买了好些,揽着裴砚宁回家了。
裴砚宁软软地靠过来,小声道:“谢谢阿婵。”
“闻闻。”薛婵俯下身,埋在裴砚宁颈侧又吸了一口。
此时饭庄那边一切事宜差不多准备完毕了,崔钰和丁香玉有时候回来住,有时候就睡在那边,薛婵请了几个接生的和经验老道的大夫一直在府里长住,以备不是之需。
临产前那一个月,薛婵简直见识到了裴砚宁黏人的巅峰,她只是出门给他盛碗鸡汤喝,也要被他拽着问:“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回来。”薛婵回答。
裴砚宁怯怯地:“阿婵我要生了,你别离开我,万一我难产了,再也看不到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薛婵回身紧紧握着他的手,“我就一直在这儿陪着你,哪里也不去,东院住的全是助你生产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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