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蔫的是晚上发现月事来了,结婚来月事,姜梅丽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期待许久的同房要延后。
黄芩凌晨四点醒来,喊女儿起床洗漱,梳妆师傅五点就过来。
见到女儿的样子,黄芩吓一跳:“整个晚上都没睡?不就是昨天一天没出门,至于吗?”
“至于,我昨晚着急上火来月事了。”
姜梅丽把来月事的事情告诉自己妈,她是真痛苦,不是装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疲惫。
昨晚没睡着,彻夜难眠,有没有黑眼圈不确定,她可以确定自己现在很“飘”,有浑身无力、魂不附体的感觉。
好想等月事结束再结婚,真说出来的话,会被妈骂一顿。
今天就算敲晕也要把她送出去。
“来月事不要同房,听到没?”黄芩嘱咐女儿。
“听到了,我会告诉他。”姜梅丽身体精神都很虚弱,之前有贼心没贼胆,现在贼心都没了。
黄芩:“洗漱后吃点东西。”
“嗯。”姜梅丽没一点精神,行尸走肉般去洗漱。
凌晨四点多全家人都醒了,姜梅丽洗漱结束后,弟弟妹妹们也已经起来。
姜梅丽洗漱完吃了点东西还是两眼无神,梳妆师傅有双非常厉害的手,给姜梅丽盘发化妆,硬生生让她换了个人,眼里重新有光。
让姜梅丽眼里有光的不只是化妆师神奇的手,还是她有说话的人了!
姜梅丽从梳妆师傅嘴里听到不少梳妆小技巧,都很有用,回头告诉小姐妹们。
昨天家里没人,今天人多了,非常热闹,热闹到姜梅丽忘记疲劳,光顾着说话。
新郎来接亲的时候,外头响起一串鞭炮声,姜梅丽房间窗户看不到楼下的景象,想去走廊看看,被大家拦住了。
不是妈妈黄芩拦的,是亲戚朋友。
大家还笑话她几句,姜梅丽不怕笑话,只想看热闹。
“我就是想看看热闹。”
姜禹鸣着实无语:“姐,今天是大家看你热闹,姐夫快来了,你老实坐着吧。”
送亲的人已经选好,弟弟妹妹都在列,怕爸妈伤心难过,姜梅丽在新郎上楼前告诉爸妈,她以后还在他们这的街道办事处上班,不用哭,以后天天都能见面。
她哭不出来。
幸好她们这儿没有哭嫁习俗,她要是哭了,一准成大花猫。
姜梅丽本来想着结婚后到将来住处的街道办上班,想了两天还是放弃。
对隔壁街道不熟,整天拿着喇叭满大街说话喊话,邹知言这个大忙人要因为她成为焦点了。
让她不在街道出名实在太难,为了不打破邹知言平静的生活,还是别去祸祸他们街道了。
和现在的同事街坊邻居也有感情,舍不得。
黄芩本来挺难过,听到女儿的话,瞬间不难过,掐了把女儿的手心,叫她今天安静下来,能不张嘴就别张嘴了。
大家笑开,姜梅丽只盼着邹知言快点过来接她,今天早点过去,明天就自由了。
跟着邹知言来接亲的人,战斗力完全敌不过姜梅丽亲戚朋友,当初说亲的赵姨赵忘忧也是充当女方亲戚。
邹知言隔着人群,眼神求助姜梅丽,姜梅丽想到自己的痛苦,当没看见。
大家只是言语上打趣,没事的,闹过头产生肢体冲突她再大喝一声,让大家都冷静下来。
没给她大喝一声的机会,到时间还是把她送到新郎身边了。
走到家里门口,弟弟姜禹鸣背着姐姐,把姐姐背到接亲借来的小卡车上。
夫妻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满车斗接亲送亲的人。
姜梅丽没心情说话,车子很快给她晃到喜事地点,他们夫妻两人最早上车,坐在最里头,满车斗的人下去,才轮到夫妻两人。
上车由弟弟背着,别人一起帮忙上去,下来是邹知言先下去,朝她伸出双臂,大家打趣,叫邹知言抱着她走到结婚的台子上,姜梅丽以心疼老公为由拒绝了。
实际上是自己来月事,不方便被抱着。
没来月事的时候,她能轻松跳下车斗,压根不需要由邹知言扶着下车。
姜梅丽半蹲着双手搭在邹知言肩膀上,邹知言托住她的腰,帮助她下来。
趁着大家纷纷走进酒席,姜梅丽抓着邹知言的手摇了摇,邹知言看她,她让他头低下来,她有话要说。
邹知言低下头听她说话,姜梅丽用手挡着,轻声说自己来月事了,想上厕所换卫生巾。
邹知言要带她去厕所,被姜梅丽阻止,说是等该说的说完,新郎新娘暂时能离开再说。
只要不坐下,她还能再忍会儿。
今个儿她身上香味特重,是为了掩盖月事带来的气味,没别人发现就好,新郎没发现,她亲口告诉新郎,不然痛苦的只有自己。
敬酒之前,夫妻两人终于有机会暂时离开。
姜梅丽跟着邹知言去厕所的路上还在抱怨:“当新郎真好,一身轻松,我头都重死了,昨天整天不许出门,晚上急出月事,难受得睡不着,今天四点起来,我妈看我的样子,吓一跳,以为见鬼了,你几点起来的?”
邹知言看着比她清爽好多,没化妆,只是头发被发油固定住,弄了个还算时髦的男士发型,别了朵红花的正装,脚上锃亮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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