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渺警惕着眯眼,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嗒——”清脆声音。
里外众人反应了片刻,好像是皮带扣的声音。只瞧应闲璋将手搭在了裤腰两边,声音磁性优雅,“摸什么老虎屁股,我也有屁股,要不摸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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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好像又安静了,好像整个剧组都因为这句话安静了。
越老师不自在的抓了抓脖子,这时候是该起身打他吗。
应闲璋依然脸不红心不跳也不害臊的,就那么充满希冀的盯着越初。而打破这种诡异气氛果然还是要靠雪渺,单手撑地,身子侧而悬空,双腿一蹬,果断将应闲璋踹了个趔趄。
但也仅限一个趔趄。
雪渺落地瞬间起身便又扑了过去,哪还有什么老艺术家的风范——
“应闲璋我他妈告你性骚扰啊。”
越初将镜头转向了打在一起的二人,顺道瞥了眼屏幕,“我?不介意啊,没啥的,习惯了。”
对于不做人事的应闲璋,他已经习惯了。
“不接受,那是两回事,我不介意就要跟他谈恋爱吗,没这道理吧。”说到底就是懒得理会,今天应闲璋就算真把裤子脱了,越初也只会是拨开他,让他别挡自己看风景,“但确实不介意.”
不介意就是不介意,他还犯不着为自己这点事号召一群人去攻击应闲璋。
应闲璋听着了他的话,顺势看了眼镜头,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就像是不希望那些人多嘴而已。雪渺再扑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稍微向后小跃一步,不让他碰到。自始至终应闲璋连手都没从口袋里取出,只是顺着雪渺的方向不断后撤,宛如逗猫。
“雪渺?打不过的。他俩已经打好几天了,一次没赢过。”越初陈述着客观事实。
“我能!”雪渺直接吼了过来。
“好好好,你能你能。”越初还得哄着,“你真的,你当年但凡多听一句劝,每天多练一时辰,今也不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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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为什么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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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老师!走了走了去补妆了!”助理见着这边又打起来了,直接扽着雪渺给拖走了。
应闲璋溜溜达达回来,复又安静坐回了越初身边,薅了两根草编了一只小狼放在了手边。
“抽奖?”越初看着留言,“你们是啥也想要。就这玩意儿,邮过去也就剩两根枯草了。”
“枯草也要。倒是好养活,那回去我让人抽几个送了。想要这个?”越初见着直播间里都说想要应闲璋编得那个小人儿,他寻思了下,宠粉也是宠惯了,转头看着应闲璋,毫不客气,“继续编。”
应闲璋重重点头,“嗯!”
越初索性将镜头挪到了应闲璋双手前,乐意看就都看应闲璋怎么编娃娃吧。
应闲璋编了很多个小越初出来,专心致志,但偶而也会偷偷瞟上他一眼,然后再低头编很多个小越初出来,模样相同,神态各异,动作丰富,堪称精品。
直播间:竟然是位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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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编一个我,再编一个你。像吗?”那孩子欢快眨巴着眼睛问向对面盘膝静坐双眸轻闭的男人。
“那草有毒的。”男人凝着眉,稍显不悦,却又无可奈何。
“嗯…”他战兢了下,再思忖片刻,陡然一立,欢快着便扑进了男人怀里,直将掌心草汁全数蹭到了对方脸上,“还有毒吗。”
男人捞着他坐到自己怀里,后者索性一手勾住他脖子,一手伸进对方襟口乱摸了一通。
还是这副坐怀不乱的模样,无趣。
“他们在做什么。”男人的目光越过他,还留在那两个草编的小人身上。
“啊?”他回头,笑意灿然,“拜天地。”
“你要跟我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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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闲璋的手中不知不觉出现了一只跪着叩拜的小人儿。
越初后撑着半躺下去的身子,微微侧头,思索出了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为什么要编一个秦桧。”
……
妈的。
应闲璋:“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秦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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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想演不想演!不想演都回去!”场务的声音不知道怎么从那边传了过来,越初瞥了眼直播间,里面该是听不到,他也就没太多管顾。
池怀寄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听着也是疲倦,“不想演就结工资走人吧。算我对不住大家。”
周围没人动。
池怀寄:“都先休息吧。”
越初听着走过去准备看看怎么回事,路上闲言碎语却不见少——
“摆什么谱啊。”
“人渣。”
“却导怎么还没开除他。”
“杀人犯。”
越初也不知道他们骂得对不对,他无心猜忌这些事,只是快步向着池怀寄而去。
池怀寄只是安静回顾着之前拍过的画面,“打光不行,太暗了,去让人给言语补下妆,喊雪渺过来彩排了。”
他话说出去却迟迟无人应答,池怀寄甚至没再回头,准备起身自己去说,再没人,他自己也能给言语补了妆。
“我去安排吧。”
“小越?”池怀寄讶异回头,那声音都快近乎天籁了,“你在啊。”
越初笑着耸耸肩,“您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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