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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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收拾东西,明日回家。”
宋衷一把按住他,“冷静点冷静点,太急了好吗,你也让我们安排下工作好吧。”
什么事跟他师父一沾边,祁宴就完全没了冷静。何况是对方说能救他师父性命的万生相,可能就在师门中…那祁宴便多一刻也不愿再等。
反倒应闲璋还算镇静——个毛啊。
“欸,哥,手别抖。”应九就知道应闲璋咋可能镇静啊,那可是准备给自己劈了拿去给他媳妇换身子的人,便是对比祁宴,那份对越初的真切情谊也只多不少。
应闲璋呆滞起来,咧着嘴喃喃着,“回家,回家回家。”
雪渺:“嘁,大傻子。”
宋衷倒是又嘲笑起雪渺,“看看自己尾巴都开花了,好意思说别人傻子。”
雪渺:“我尾巴本来就会开花!”
仔细想想,这还是这些时日他们第一次如此畅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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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吗…你知道做出不理智行为最可能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是快好的时候。”
“明明已经觉着过去了,却在一瞬突然又不能呼吸的绝望。”
越初将电话拨给了谭楠,池怀寄出事后,他便又有些在意谭楠的状况。他还是想同普普通通的凡人聊聊天,与神明相处久了,越初怕自己愈发麻木。
“什么感受的话…如何说呢,是不安稳,是各种混乱情绪搅在一起。没有人会真正想去死的,抑郁症患者也会想求生的。只是会变得不能思考,当思及死亡时,那些不安,混乱会一瞬间不复存在。想到死亡时不是快乐,没有人会对死亡感到愉悦的。可若说是什么,仅此是内心的平稳,是什么都不用再去想的安宁感,是脑子里所有的嘈杂都消失的平静。”
“死亡带来的不是快乐,只是不痛苦。对他们而言,内心的不痛苦,内心的平静,已经是那一刻最想追求的东西。而这份平静,都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即使是谭楠的这些话,越初也无法感同身受池怀寄的痛苦,只是觉着人生最后一刻,追求的仅此是不痛苦,便足让越初觉着悲切。
越初:“你现在如何了。”
手机那边的女孩子笑了笑,“没什么事啦,都过去了。”
越初:“池怀寄也说过都过去了,可都过去了只是没办法再如何了的另一种说辞对吧。”
谭楠:“可确实没办法再如何了。只是不愿再纠结于过去了而已。只是总有过不去的人,和是否坚强无关,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可是然后呢,过去也好,过不去也好,不都只能是自己的事吗。”
“不是你的错。”
谭楠一早便听出了越初到底想说什么,有能力救人最后却没救到,是会容易陷入这种自责情绪里。邵青那时也是如此,谭楠当初安抚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越初:“也不是池怀寄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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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楠挂了越初的电话后便联系了祁宴,示意他要不带越初去看看心理状况,要不出去散散心吧。以她自己的经验,越初这个状态迟早是要出些事的。
祁宴那边谢过她,便又将回师门这一事项从日程表上向前提了两日,最终定在了三日后便走。
越初听到后没怎么多想也就答应了,毕竟他们与自己说得是想将池怀寄和季何生一并合葬了,越初没什么疑义,想着如此也好。
“我回来前准备三段试镜,已经快要安排海选了,什么时候需要我再通知你。”越初同言语说着。
《演员初登场》已经在筹备中了,大概等他们回来就能无缝开始录制了。越初一度想着不过是个综艺,倒也没必要过多上心,可自打池怀寄出事,他便又下了决心,既是要办,没有不办好的道理。
言语听着他的话乖巧应下,“池导那边我…”
越初:“以后想去我再让人带你去吧。应九有分离焦虑不能一个人在家,你和妹妹一并看着他些,祁宴也好安心。”
言语从心里是想去的,毕竟是送池怀寄和季何生最后一程,可越初不让他去,他也并未强求。都这种时候了,家里处处以越初为主,他还不至于没眼力见到如此地步。更何况人家师门团建,自己去着实也不合适。
越初:“对了,还有,祁宴说念禅的领养找到了。大概也就是这些时日了。最近在家多陪陪妹妹吧,以后再见许是就不容易了。”
言语没想着这么快,一时有些慌乱。
越初见他如此也便无奈笑笑,“再不容易也有法子,真想得紧了带你去看她就是了。别总这么慌慌张张的,你也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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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的东西许是不算多,他们就让越初跟床上坐着就行。越初也消停,看着其余人忙里忙外,一点忙都不给帮。
除去工作需要,越初还没出过远门,加之应九不能离人的毛病,越初确实并没有享受过所谓假期,不工作的时候就与龙应九在家大眼瞪小眼互看不爽。
“药你随身装些,难受了就赶紧吃。”应闲璋将小药瓶递给他,他知道最近越初身子实在是不对付。
越初随手接过,正滚在床上跟小老虎玩。前些时候才洗掉色了,今个为了越初能摸老虎屁股他们又给染回去了。
宋衷正巧探头钻进来,“祁宴让你少给越越崽带两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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