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方才说还算平稳,那就应当是没什么大事吧。你也不用太自责,越哥的性子就这样,便是你在,你又哪能拦得住他。”
沈赤不再哭了,含含糊糊应了声,又去问应闲璋如何了。
言语:“我才从那边回来,说是无碍,只是损了些灵力修为,睡上一会儿就能醒了。”
沈赤:“那就好…”
两个孩子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想着万一屋里有用得着他们的,自己也好帮个忙,便不敢走太远。但一时也无事,言语就用沈赤给他手机浏览起天界的热搜来。
果不其然,越溪信和应闲璋都赫然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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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以前的事吗。”言语问着身边的沈赤。
“不知道。”沈赤哪会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我只知道越溪信就像是英雄一样的人物。是他解救了所有的神明。”
第75章 回忆。
越初不知道外界时间过了多久, 但他一直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也知道应闲璋已经醒了,跑来了自己身边。一声一声殷切唤着自己。
“小点声吧,谁家看电影受得了你们这么折腾的。”也就是越初没醒, 不然非得一人踹他们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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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溪信是从应九的身上得知了应闲璋的消息。
再那之前,他其实并不知道天道是存在一个宿主的, 一个孕育了天道的人。不仅他不知道, 全天下知道这件事的也都是寥寥。
大家只以为天帝就是天道选择的帝王, 是奉行天道职责的神明。却没想着那会是同天道共生共存的一部分。
如果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救幺儿,自然是非应闲璋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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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去时,他便已经生了用自己去救幺儿的想法, 衣裳才脱了,就被应闲璋赶了出去。
落得越溪信一阵埋怨。
第三次去时, 他终于又到了应闲璋跟前。那人不理会他,盘腿坐在原地, 无论自己如何鼓捣他,对方都如磐石一样动也不动。
“无趣。”
这次越溪信并未离开,想着他也不理自己, 那索性自己逛了起来。这四周空旷,空旷得什么也没有。环顾一圈就是一片望不到头的纯白,仿若置在死气沉沉的云端之上。
天是白的, 地是白的。除了天地,和一块应闲璋, 便什么也没了。
“你不会嫌无聊吗。怪不得要养一只龙应九。”
应闲璋仍是未搭理他,但他听到了越初说的。或者从他进来的那一刻,他说的每句话自己都听着了。
他说得也没错,前八条龙都是为了帮忙做事被他造出来的。只有应九,的确是他为了打发孤寂才让其出生的。
越溪信又一屁股坐到了应闲璋对面, “上次是我冒犯,以后我每天过来找你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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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越溪信每天如约而至。而应闲璋,无论哪天,不说正眼瞧他,甚至连眼都没睁过。
越溪信看起来完全不在乎,就坐他跟前与他聊外面的事。可越溪信自己也许久没经历过外面的事了,便又同他说自己师门的事。
祁宴武功是不是又精进了,雪渺是不是又长高了些,小鹤给他新制的衣裳剪坏了,幺儿的身子是否还如常。
越溪信每次一聊到这些,就停不住,絮絮叨叨能同他讲好久。
应闲璋虽是一次都没理会过,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他师门知道了个里里外外详详细细。
但师门的事也总有讲完的时候,越溪信便又无聊起来,一眼瞧着了应闲璋的放在手边的佩剑,上去就要拿来看。
越溪信如果活着,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应闲璋睁开眼的那一刻——
太他妈的好看了。
即使是第二次见了,也还是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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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对越溪信这种见色起意的劲是十分不屑的。可他自己仅此是看向回忆时,应闲璋睁眼的瞬间,也真真是让他心颤了下。
越溪信忘了忘不了的,越初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烦死了。
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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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闲璋并未制止他抢自己佩剑的手,越溪信就乐乐呵呵去拿了。
拿不动。
越溪信抬眸去看,好像似有似无之中从应闲璋的眼里看出了几分的嘲讽。
“嘁。不给看算了。”
他一点也不失落,因为他压根就没在应闲璋身上抱持一点希望,故而无论应闲璋如何对待自己,他都丝毫不在乎。
就像是应闲璋对待如今的越初,根本就不指望捞的一点好处。
越溪信反将自己的佩刀拿了出来,“好看吗。我把我的给你看看,你把你的给我瞧瞧。”
果然没收到任何回应。
“我这刀很了不起的,上面的字还是我徒弟给我写的。你有徒弟吗,你没有,你看还是我比较厉害对不对。”
“欸,你除了应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就没有朋友了吗。他们算朋友吗,还是算孩子,我听应九管你叫哥,是兄弟吗。那你和天道呢,也是兄弟吗。”
“天道会说话吗。你和天道怎么交流啊。你和天道谁厉害一点。天道为什么要住在你身上。”
越溪信絮絮叨叨起来,他也是闲得厉害,一点都无所谓有没有什么回音,反正他就是问,能吵着应闲璋他就开心。
但应闲璋可能也有些毛病,即使越溪信这样吵。他也丝毫未制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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