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胡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看好她不假,给点小恩小惠无伤大雅,但想跟他抢饭吃,这就过分了。
苏禾知道他不痛快,却并没有给他台阶下,而是呷了口茶徐徐道:“据我所知,你们主要做丝绸布匹,金石玉器,粮食以及酒楼客栈,这些可都是烧钱的大生意,而且已经人满为患,尤其各地还有保护势力,想来你们经营也不容易,否则也不会被舒意楼打压得喘不过气。”
胡狄自问高人一等,如今却被苏禾拂了脸面,脸上更不是痛快,“困境只是暂时而已,我胡某还没把舒意楼放在眼里。”
苏禾不戳他脸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相信胡少爷深谙此理,否则也不会出一百两买我的汤方。与其跟舒意楼斗,倒不如独辟蹊径,悄悄把钱给赚了。再说,做狗粮初期投入本钱不高,即使垮了对胡家而言也是九牛一毛,可万一成了,哪怕是个噱头,胡家也引来不少目光,或许能就此打开另一扇窗呢?”
胡狄不是没想过,可当从苏禾嘴里说出来时,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这个丫头,不仅奇思妙想,更有独特的经商头脑。假以时日,不得了。
“不知苏姑娘许了人家没有?”胡狄突然心猿意马。
苏禾傻眼,讲狗粮呢,扯她个人问题干嘛。
等等,他那是什么眼神,把她待价而沽,娶回家当妾室?
第十七章 不给休书她找谁接盘
呸,家里那只小鲜肉她都没瞧上,怎么可能插足已婚男。这富二代果然够敬业的,抵/住了她神仙颜值的诱/惑,却瞧上她脑袋里装的东西。
苏禾笑笑,面带羞涩道:“虽未成婚,但已经婚配,自小青梅竹马的,只待双方父母择个好日子。”
胡狄眼睛闪过丝惋惜,不过他还真慎重考虑起她刚才那番话。
话糙理不糙,虽然拂了他面子,但面子值几个钱呢,只要能做大胡家的生意,他愿意冒这个险,“如果合作,我九你一。”
资本家,果然是吸血的蚂蟥。
苏禾不急不徐,“胡家出资出力,我出创意,你六我四。”
胡狄一口茶喷出来,“苏姑娘好大的胃口,胡家别说赚钱了,还要倒贴给你。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给你一成五,这已经是底线了。”
“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苏禾不再讨价还价,起身往外走,嘴里嘀咕道:“我再找找其他人,或许舒意楼会有兴趣。”
胡狄脸都气绿了,咬牙道:“两成。”
一口吃不成胖子,苏禾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底线,没再拿乔。
胡狄故作为难,“不过,你也不能光凭一张嘴,就让胡家出钱出力,否则我无法说服家中长辈。”
苏禾早料他会来这一招,“你希望我怎么做?”
“县令夫人善谈阔交,跟官宦夫人或高门贵妇走得极尽,时常会举行聚会。如今福禄宝生子,她会下帖宴请的,这是你表现的机会。如果做的好,你我之间的合作就成了。”
这种聚会,纯粹攀比耀炫而已,无多少私交可言。
狗宴是噱头,为了跟知县夫人拉近距离,那么参宴的那些人,多半也会带宠物来。
苏禾已然有了主意,“好,我试试。”
离开胡府,苏禾直接去布庄,选了几匹布称心的棉布,然后去杂货布。
出乎意料,扇子再次一售而空,结算给钱。想到许戈的惊人效率,苏白直接抱了五十把空折扇回来。
家里黑灯瞎火的,许戈将整陶罐的狗粮啃完,加上喝水太多,肚子胀得不行。
苏禾无语,“你不知道黄豆吃多了会放屁么?”
许戈满脸黑线。不,他忍着。
说到底,也是可怜的孩子,他饿怕了。如今有的吃,顿顿往死里塞。
老阿姨心疼,将他赚的分文不差悉数给他,不忘狠狠表扬,“你真厉害,一晚上就赚了别人一个月的工钱。”
许戈没接,“你留着吧,男人就该养家的。”
“不用,你自己攒着。”苏禾说得很顺口,“将来娶媳妇用。”她这个老阿姨容易吗?还得操心他娶媳妇的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直爽的苏禾后悔都来不及,小奶狗的玻璃心瞬间碎一地,神色黯然道:“我是个废人,怪不得你。”
“咱俩以前不是吵习惯了嘛,话赶话呗。”这货不对啊,改套路了。
“既然心不在这里,你还是走吧。”许戈绝望地瘫在床上,克制而隐忍,“我不留你,但休书你就别想了。”
这不是废话么,不给休书她找谁接盘?
苏禾翻白眼,“我不走,要走也得把你的腿治好才行。”
许戈生闷气,身体蜷缩成团不说话,完全的自曝自弃。
哟,学会跟她冷战了,别瞪鼻子上脸啊。她退一寸,他进一丈的。
苏禾想来想揍他,可想想人家曾是高高在上的小侯爷,他不要脸子的嘛。
算了,原谅他,当是给原主积德。得了原主的身体,再大的委屈都受着。
大热天,许戈几天没洗澡都有味了。苏禾烧了一锅热水,再盛到木桶中。
许戈拄拐不方便,鞍前马后的苏禾累得满头大汗,“要我帮你洗吗?”
助人为乐的她,就那么随口一问,面瘫的许戈朝他摊开双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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