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钦差一句话,徐县令必然不敢造次,胡家便能全身而退。
干柴烈火的,胡狄很体贴地给了一个时辰,估摸林庭逸应该发泄够了,这才起身去案发现场。
屋里很安静,锁被轻轻打开。
胡狄拂衣理冠,信步走进房间,“林大人?”
彼时林庭逸刚醒过来,整个人口干舌燥,后颈抽痛得厉害,身体仍有股燥热在腹部涌动,但较之前弱了许多。
大意了,没料到胡狄手段竟如此下作。
不过,到底是让胡狄得了手,林庭逸愤怒之余还有辱耻感。莫名其妙的,他竟然梦到苏禾,甚至强行亲了她……
林庭逸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天下女人那么多,他怎么会梦到她呢?而且是那种亲密的事。
不过,他很快又释然,天下女人再多,他唯一有交集的只有她,不梦到她梦谁呢?总归不是对她有意,而是出于男人的本能而已。
床上空空荡荡的,别说女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一番操作,让人一头雾水。
疑惑间,林庭逸在枕边发现一只耳坠,水滴形的白玉耳坠,样式轻巧简单却不庸俗。
既然来过,人呢?
林庭逸衣衫完整,他很明确自己的身体没被使用过。
听到外头的声音,林庭逸将耳坠收起来,静坐着等胡狄过来捉现场。
果不其然,胡狄带着一帮人匆匆进来,其中就有馆外等候已久,却不见主子踪影的张恒。
张恒见到主子安然无漾,焦急向前询问道:“大人,胡少爷说你身体不适,要请大夫吗?”
林庭逸睨了胡狄一眼,似笑非笑道:“没事,有胡少爷的特殊关照,本官并无大碍。”
胡狄是人精,岂会听不懂他的话,他来是抓现实的,可是苏禾人呢?
这可是一千两的生意,难道她反受林庭逸的蛊惑藏起来了?
胡狄面露内疚,“大人无碍就好。”
他暗中朝下人使了个眼色,务必要将苏禾找出来,坐实钦差的桃色之举。
下人心领神会,便四处寻找起来。
林庭逸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起身拂了拂衣袖,明知故问道:“不知胡少爷在找什么?该不会以为本官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大胆!”张恒拔剑怒喝,“大人清廉高洁,从不拿人一针一线,岂容你这般羞辱。”
胡狄面色惶恐,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我是看房间门窗紧闭,空气憋闷,这才让人开窗通气。是胡某做得不周道,还望大人见谅。”
“张恒,别误会胡少爷的一番好意。”
张恒这才收剑,但对胡狄依旧没好脸色。
“谢胡少爷招待,改日由林某做东,还望你能赏脸。”
林庭逸嘴上说的客套,未等胡狄回话便拂衣而去。
屋里屋外全找遍了,压根没有苏禾的影子,胡狄气得脸色发青,房窗都是紧闭的,难不成她还能上天下地不成?
苏禾,她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现在好了,受贿不成反倒被钦差惦记上,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胡狄气得把桌上的茶壶扫落,“找,都给我去找,看看姓苏的到底在哪里?”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姓苏的竟然敢耍他,简直活腻了!
走出茶艺馆,林庭逸坐在宽敞的马车上,咕噜喝了两杯冷茶。
张恒诧异,冷茶跟冰棍似的,而大人的胃不怎么好,向来不喝冷的,今天倒是反常了。
林庭逸不止喝冷的,还喝了满满一大壶,而且神情也不对,浑身透着压抑的怒气。
当然,他不敢问。
刚要驾车离开,林庭逸却道:“找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张恒疑惑,不过还是乖乖照办。
胡狄真是气急败坏了,竟然派人在茶艺馆找起来,不过到这的全是有头有脸的,岂会容他的人放肆。
别说找人了,连别的幢雅院的门都进不去,就被人轰了出来。
主子脾气暴躁,下人们也不敢支吾,回去交差道是全找遍了,但是没找到人。
胡狄觉得她早已溜走,只得带人怏怏离开。
跟陆浅之话不投机半句多,等胡狄的人走后,苏禾也打算走。
陆浅之却不让,黑着脸道:“我最近睡不着,失眠做梦。”
“心不静,自然睡不着,吃安静镇定的就行。”
“吃了,不管用。”
苏禾没办法,只得替他把脉,“心如针尖,焦火虚旺。”
又骂他?陆浅之更生气了,脾气躁的想打人。
苏禾瞟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住,又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胸,可别被怨气蒙蔽了双眼。”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浅之牛角尖钻得太深,对事对人过于执着,自然会失去理智,其实他不抱成见时,为人处事还是周道妥帖的。
真是可惜了,执念只能自己化开,否则谁也帮不了他。
第三百零三章 1号误会了
苏禾走出茶艺馆,刚打算去回春堂,谁知一辆马车从侧巷驶出来,缓缓停在她的身边。
车帘半掀,露出林庭逸清冷的半侧容颜,声音冷如冬日冰锥,“去哪?”
想曹操,曹操到。苏禾脑子里正想他中药后对自己失常的行为,冷不丁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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