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太突然,围观群众都懵了。刚打她一巴掌,她不但没还手,还扔了颗枣过来,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喷?
算了,还是不喷,万一以后真要找她看病呢?
义诊?贺老爷子诧异,不由重新琢磨起来。这女娃子还真有趣,既有医者的仁厚,同时又懂得宣扬自己,或许悬壶堂交到她手上,真能起死回生呢?
十天一考,贺老子故意出了几道棘手的病例,苏禾很轻松过关。
贺老爷子实在没话说,思虑半晌道:“如果脑子里长了东西,该如何治?”
苏禾下意识道:“开颅取物。”
贺老爷子震惊,久久合不上嘴巴。人的脑袋被打开,真的还能活?
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连自己都觉得疯狂,却被她轻而易举说出来。
悔不该嘴快,苏禾尴尬道:“师父,可是有棘手的病人?”
贺老爷子神情严峻,“有位老相识,脑子里长了肿物,药物效果不大,我冥思苦想迟迟不敢下手。”
“我曾经看过本古籍,书中有记载开颅的病例,不过需要很多的特殊工具,而且风险极大。若是有得选择,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华佗开颅真假至今争议很大,但在考古方面却有大突破,从考古遗址挖出来的颅骨,确实开颅的先例,不过现在这条件,不是谁都敢轻易尝试的。
贺老爷子却很感兴趣,“那本古籍可还在?”
“早不在了,上面也没多写,只是寥寥几句。”
中午在医馆休息,紫竹悄然现身,神情不太好。
苏禾鼻子灵敏,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紫竹早上发现有人跟踪,而且上午也在医馆附近徘徊,她这才寻机会解决了。
“是谁派来的?”许戈这乌鸦嘴,还真被说中了。
“杀手组织的,他们有自己的规矩,我送他见阎王了。”
苏禾猜测,多半是苏定昌请的,有第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
外头的抹黑还在继续,贺开山已经请人洗白,但需要时间,所以医馆找她的病人寥寥无几。
苏禾告假,打算去找沈氏。
沈氏闭门不出,外头的事还真不清楚。
顶着原主的身份活着,照顾沈氏是她的责任,不过既然跟苏家决裂,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母亲,你对苏定昌可还有情分?”
她突然这么说,沈氏都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母女俩没什么不好说的,苏禾将自己拿刀砍许戈的事说了,沈氏震惊到无以复加,她没想到苏定昌不仅对自己绝情,甚至为了自己的前程将女儿的性命也赌上。
“我跟他夫妻情尽,今生再无可能。”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自己没落得好下场,一对儿女也受尽苦难。
苏禾开门见山,“母亲会站在我这边吗?”
护犊是天性,沈氏也不例外,谁敢伤害苏禾,她就算把命豁出去,也要保护女儿。
对付苏定昌而已,还不至于要沈氏豁出性命,她是来挖苏定昌的黑料的。
取人性命简单,但苏定昌贵为首辅,朝廷一等大员,他要是死于非命,朝廷肯定会严查,许戈的人未必能独善其身。
对付他最好的办法,不过于杀人诛心。
苏定昌从不在家议政,沈氏没有他官场上的把柄,不过私人方面还真有。
以前感情好,苏定昌经常宿在她的院子,有好几次都是应酬喝得烂如泥,其中有次他将她当成柳氏,沈氏这才知道,早在自己之前,他在老家就已经跟柳氏定亲。
然而,她远远低估男人的底线,在她之前不止有柳氏,他还有段露水情缘。
苏定昌赶考时路遇山贼劫财,身上的银子没了,不想十几年心血白费,便进城投靠有钱人家,游说资助自己。
那时他穷困潦倒,落魄如乞丐,大户人家根本不相信。偏偏他运气够好,有钱人没找到,遇到家卖猪肉的。屠夫的女儿一眼相中他,愿意资助他进京,条件是功成之后娶她为妻。
苏定昌是北方人,北方这带没有许戈不熟的,苏禾好奇道:“母亲可知他路过哪座城?”
年事已久,沈氏想了很久,然后猛一拍大腿,“好像就是沙县,那女子好像姓赵。”
呃,苏禾抚额,“那女子貌丑,性情剽悍?”
“好像是,但他当时为了前途,尽管心中不情愿,但还是应了这门亲。”
沙县姓赵的不少,但被书生骗的不多,而且从年份来看刚好对上了,赵大脚!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她跟赵慈溪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苏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只可惜,赵大脚跟赵慈溪都死了,但赵家几兄弟还在,而且妯娌个个都是厉害的。他们在沙县苦了一辈子,要是知道妹夫是首辅,那还不跟蚊子见到血似的。
回到家,苏禾跟许戈说了,连许戈都没管住自己的嘴,“你爹还真是……生冷不忌。”这一路的仕途,全是睡出来的。
苏禾挑眉,“你要学他吗?”
许戈自愧不如,“我伺候你就行了。”
斗完嘴,他提笔作了苏定昌的画像,命人送去沙县。
这样是要不了苏定昌的命的,许戈提醒道:“你可以注意下工部尚书,他或许能帮你大忙。”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是争权就是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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