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明孚见她们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不由沉了脸色,冷冷看向她们。
宫人们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闻明孚见慕思思并未被吵醒,神色才缓和了些,经过她们的时候,沉声说了句:“安静些,滚出去。”
然后就走到了慕思思旁侧。
绿由看见,知道皇帝没有要杀她们的意思,心中舒了口气,连忙与其他的宫人离开了。
闻明孚在她旁边坐下,面无表情地盯了慕思思很久。
他的神色看上去冷冰冰的,若是寻常人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恐怕早就被吓得苏醒过来。
只是慕思思却毫无察觉,睡得香甜,嘴巴微微张开,小口地呼吸着。
有几缕头发挡在了她眼睛的位置,闻明孚觉得碍眼,伸手将它们弄开,随后又盯着慕思思看。
慕思思这会儿没有回到自己的床铺,仍旧在软榻上歇息着,尽管这里的位置偏小,但是却方便,她通常用完点心后就会躺在这里,困意上来了也不挣扎,直接便睡了。
但也正因为地方稍显窄小,所以现在她正以着微微蜷缩起来的睡姿,卧在上边歇息着。
闻明孚仍旧在旁边看着她,以手撑着下巴,准备看看这小懒猫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紧接着,慕思思却动了,随着她侧身翻动的动作,右手也随着这样挪动的幅度无意识地滑落下来,搭放在了床榻边缘,露出粉粉嫩嫩的手指头来。
手白皙得像玉,圆润的指尖却粉嫩得宛若初生的娇嫩花朵。
而她的手靠在床榻的同时,白玉的镯子轻轻敲搭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可即便这样了,慕思思也只是眉头轻微地皱了下,仍旧没有醒来,睡得十分香甜。
皇后到底在做什么美梦,怎么就能睡得这么香。
闻明孚这样想着,却伸手抓过她的手腕,又将镯子往上移了点,直到看见那淡红色的牙印才停了下来。
他的手缓缓地抚在上面,见上边的牙印似乎又要消散的趋势,不由皱了下眉。
紧接着,闻明孚便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来,又在上面咬了一口,同时的还用牙齿轻轻地磨了一下,以便齿痕更加深刻一些,在同样的地方又留下来了相同的印记。
只是这样了,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把慕思思的右手放回去后,又打算给她的左手覆盖下一道新的牙印。
慕思思感觉到手腕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终于如他所愿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刚一睁眼,就看见闻明孚正逮着她的左手来咬。
闻明孚见她醒了,还很自然地问道:“不睡了吗?”
慕思思睡意惺忪,等到这份迷迷糊糊的睡意消散之时,她缓过神来,才想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想骂他的时候,闻明孚又咬了她的手一口,并且还用牙齿轻轻地磨了下慕思思的指尖。
不疼,但痒得很。
慕思思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把我的手当骨头来啃了?”
她越说越来气,很想要冲上去打他一顿不可。
闻明孚不解地看了眼她,随后见慕思思似乎打算起来,便神色自若地将人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她原来睡下的地方,像抱小孩一样地把人抱在了怀里。
闻明孚仿佛没瞧见她在瞪自己,很认真地又问了一次刚才的话:“不睡了?”
没等慕思思回答,他见她脖颈处的牙印也消了,顿时有些不满,便又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补完了先前的印痕。
慕思思有些生气,瞪他道:“你干嘛啊?”
闻明孚回道:“嗯?不是说不睡了?”
慕思思简直服了他这脑回路了,气得想打他,但是她的手才刚往闻明孚脸上拍了一下,就又被抓住,然后又是一口。
闻明孚松开嘴,这才提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怎么不搬到养心殿?”
慕思思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想通些什么,回抱住了他。
闻明孚倒是头一次见她这么主动,亲了亲她,牙齿缓缓磨蹭着慕思思的嘴唇,颇为耐心地问道:“怎么?”
慕思思索性埋在他的胸膛里,豁出脸来撒娇道:“我暂时不搬可不可以呀?”
闻明孚皱了皱眉,低头看向她。
慕思思揪住他衣襟,轻轻摇晃道:“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她声音软软的,像糖果一般甜腻,听到这句话的人,没人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见闻明孚沉默,慕思思又揪住他,仍旧软声地请求着他,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的,认真地看向闻明孚。
闻明孚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算了,过两天再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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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罚抄书的期限眼看着就要到了。
主屋里,慕夫人只抄了两本书,就把笔墨一扔,其余东西全部塞给了丈夫。
太傅被强行接过夫人塞来的一大堆东西,不解地唤道:“夫人……”
慕夫人没好气地看向他,“陛下罚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抄了,手都酸了。”
她按摩了下劳累得有些酸疼的手腕,随后看见旁边还在听话地陪着一块抄写的小儿子,顿时也抢过他的纸笔,一把放到丈夫那边,“知儿也别抄了。”
慕夫人与太傅一共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已经嫁进宫里,如今这个小的也才七岁,正是天真好学的年纪,先前见姐姐不在家了,还时常问父亲母亲姐姐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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