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明孚收了手,嘴边挂着的一抹笑意森冷得很,他淡淡道:“既然慈宁宫那边如此多事,那便不必再出来了。”
常春领了命正要下去,就又听到闻明孚问:“太后身边那个太监叫什么来着?”
常春说:“是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明孚冷淡打断,“嗯对,他跟他手底下的人,一并都砍了。”
常春试探性问:“那太后那边还要不要再准备些新人……”
闻明孚朝他看过来,常春自知失言,连忙闭嘴,并打了自己一耳光,“奴才多嘴。”
闻明孚收回视线,随手扔了手上的笔,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她有心思打扰皇后,想必也是悠闲得很。”
常春得了命令,正准备下去,闻明孚却又唤住了他,“常春……”
常春回答:“奴才在。”
闻明孚轻扯了下嘴角,笑意怎么看怎么森冷。
他声音很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语气,“替朕捎一句话给母后。”
“要是皇后少了一根头发……一根。”
“朕就砍二弟一根手指头。”
这番话语里透露出的阴冷之意,饶是此番话不是对常春说的,也听得他头皮不由一阵发麻。
常春离开后,闻明孚看着这偌大的养心殿,却忽然觉得无趣得很。
他扔了手中的东西,就又往坤宁宫那边走去。
他的小皇后似乎一点也意识不到外界对于她的虎视眈眈,就连慈宁宫那边对她的试探与觊觎都看不出来,还以为那人是什么好人。
这宫中除了她,哪还有什么干净的好人。
慕思思在画纸画了两只可爱的小动物,一猫一狗,小猫正坐在大狗的背上,威风凛凛得很,颇有“猫假狗威”之感。
仅仅是这么一幅画得如此简单的画,就引得宫人的恭维声不断,夸得慕思思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闻明孚听见里边的欢声笑语,径直走了进来,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就把慕思思给抱走了。
临走前回头看了眼跪在底下的宫人们,冷声吩咐道:“将皇后的东西收拾好,带去养心殿。”
慕思思手里头还拿着她刚画好的画,被闻明孚瞧见后,冷着脸没收,十分自然地塞进了怀里。
慕思思愣了下,立马说道:“还给我!这是我的!”
闻明孚神色从容地接话:“那便是朕的。”
慕思思被他这句话堵得瞬间噎住,随后见闻明孚还在抱着她往前,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闻明孚说:“养心殿。刚才不是听见了?”
慕思思立马揪住他的衣襟,大声道:“你不是说答应我不搬了吗!”
闻明孚嗯了声,却道:“朕没说过。”
慕思思生气了,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你这个骗子,说话不算数,快放我下来!我不搬不搬!”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拿零分了,简直是气死她了。
闻明孚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放低声音哄道:“别闹。”
慕思思见他把自己当小孩哄了,更加生气。
她在闻明孚怀里动来动去,险些就要掉下去了,好在闻明孚看护得很紧,及时抱住了她。
他不满地皱眉,伸手在慕思思屁股打了下,说道:“别动。”
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连挪个地方都懒得动。
慕思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闻明孚究竟打了她哪里时,一张脸气得通红,或者是被羞恼红了。
她恼怒地骂他:“你……你往哪儿打呢!”
闻明孚低头看向她,神色十分自然地又在那里摸了一把,“疼了?”
不等慕思思回话,闻明孚就皱了下眉,“那我下次轻点。”
还是太娇气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多走两步路都能大喘气。
慕思思被他那极其自然的态度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小脸蛋白了又红,红了又红。她瞪着眼睛,死死看向他,那模样别提有多委屈了。
但慕思思偏偏受不了这委屈,大声地骂他:“闻明孚,你这个流氓!”
只是这声音很甜美,又带着一点软糯糯的细软韵味,听上去完全不像是在骂人。
闻明孚只觉得从她嘴里唤出来的名字很是动听,亲了下她的脸蛋,低声应道:“嗯。”脚步仍旧没停。
慕思思:“……我不是在叫你。”
她在骂他,他没听见吗!
闻明孚回神,神色自若地说道:“那再叫两声。”
慕思思可算是发现了,这个人的脑回路根本是异于常人,她完全没有办法用正常人的逻辑与他沟通。
闻明孚这个神经病,他居然打她……打她那里!
慕思思气得直想要挠他。
系统安抚她:“他就是神经病哇,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慕思思显然并没有被系统这句话安慰好,还试图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但看见闻明孚低头看着她,手似乎又蠢蠢欲动起来,她顿时觉得整个人无力得很,黑溜溜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怒火,只是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自暴自弃地靠在闻明孚怀里。
慕思思这么缩起来,闻明孚便只看得到她看上去还有些垂头丧气的后脑勺。
黑乎乎的,乌黑的发丝柔顺得很,还停留着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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