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了啊,晚上我得和我妈吃饭,不跟你多啰嗦了。”荣奕拍拍屁股,生怕蔚羌把他留下来让自己当送货司机似的,抓着钥匙一溜烟推门跑了。
留下蔚羌一个人站在航空箱前皱脸深思。
他看着一下午就没从阳台挪过窝的白猫,把那个没动过的猫罐头又拿在了手里,一点点朝角落里靠近。
雪球从箱子里露出半边脑袋,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正向它走来的新主人,原本趴着的身体已经微微离地,探出的前爪似是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别怕。”蔚羌没强行喂它,只把罐头放在了自己一臂外的地面上。
“我不知道你之前受过什么样的痛苦,哪怕那个小姑娘和我讲那么多,我也只能体会到其中的万分之一,但我能保证别的家猫有的你也只多不少。”
他托着腮,也不管雪球听不懂人话,只是试着让自己声音里的友善传达出去。
“我带你回家,是想为你做点什么的。你可以在我身旁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度过猫生。”
他打开了航空箱的门,放在了罐头后。
“我们要搬家了,我会带你一起,那里也会成为你的家。鱼干小零食都被荣奕收起来了,你先凑合凑合把这个罐头吃了,等到那边我再给你拆猫条。”
说完这话,蔚羌自觉退下,给雪球让出来私人空间。他去了厨房,将冰箱里提前冻好的冰块取出来垫进保温包里,然后把底层的两份收藏品搁了进去。
等提着包袋返回客厅时,阳台地上的罐头翻了。
一只白爪子从航空箱里伸出来,正拨弄着罐子边沿,似乎想再将它翻回来。
蔚羌险些当场流下老母亲的泪水。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雪球爪子一悬,蓦地缩了回去。
“看来你有非常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蔚羌正色地将箱门合起,立马得寸进尺上了:“这点你也要学,以后钻进来记得自己把门带上。”
雪球叫了一声,像是在回答。
就当是听懂了。蔚羌笑起来:“不愧是蔚家的猫,奖励过两天带你去医院做复查~”
他惦记着雪球的病,虽然听上去挺可怕,但只要多加注意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说不定定期查一查,哪次就会被通知痊愈了呢?
“好了,咱们出发吧。”他一手提溜着保温包,一手拎着航空箱,先把这两个重要物品运车里去。
虽然觉得需要带走的东西不多,但真的整理下来后却也摆了一地。这家搬了足有四趟,等最后一次东西抬上了楼后,蔚羌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收拾东西还好,主要是搬东西累,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再加上房子里到处蒙尘,他胡乱拿着毛巾擦了擦床褥子就瘫了下去。
通风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也开不了空调,早知道就明天上午再来了,他至少还能多睡个安稳觉。
现在就是后悔。
等洗个澡出来后,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蔚羌给自己下了碗面条,挨个给家里人发信息说自己搬回来了,然后成功收获了接二连三的叮嘱电话。他姐打一个还不够,禹文昊非要再打一个,两人轮流叨叨了一连串的注意事项,说的都是一些令蔚羌耳朵生茧的话。
好不容易有了点自由时间,蔚羌给雪球挤了猫条在碗里,随后坐去沙发上在微博上继续暗中观察他想要接触的娱乐圈。
姜导的澄清内容已经发了出去,没有标明蔚羌的身份,只称这是自己的小友,并非造谣中的圈内明星。许是因祸得福,有了一日舆论的发酵,反而将整部剧推往了一个新的高度。
原著名叫《变相》,是一个笔名为“一壶雨山”的作家于前年完结的集朝堂与江湖为一体的宫廷剧。
一壶雨一直低调行事,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今天早上竟然也就此事发博,称交出影视版权不代表他就不会关注作品后续发展,他信任姜导为人,并且期待着笔下每一个角色的选角。
虽然小部分网友依旧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也成功将大众的注意力从剧组演员潜规则上转回作品上了。
姜导转发了一壶雨山的微博,并附上一段话:雨山将会亲临选角现场,所有参演演员一定是最贴合原作形象的,还望大家放下担忧,敬请期待。
蔚羌其实对作者没有太大兴趣,就像他听歌从不看歌手一样,之前读原著时也没有太在意作者的名字。但他现在顺着姜导的微博点进了一壶雨山的主页面,草草看过一圈,感慨这个作者真可谓清白,除了发过有关作品的消息外,生活上的事情从未透露过分毫。
越是留白,他越是好奇这人的真面目了。
等退出微博,已经快到睡觉时间。
蔚羌从箱底掏出电风扇用上,好歹让炎热的夜晚没有显得太过于难熬。
今天消耗过大,他熄了灯,照例给沈听澜发去一条消息,等了几分钟没等来回复,直接闭眼睡了。
翌日周六,按时睡觉的好处就是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沈听澜在十二点前给了他回复,要了他的具体住址。
将信息编辑完发送出去后,蔚羌爬起来刷牙洗脸,精神抖擞地撸起睡衣袖子,拎着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有了昨日的交流,雪球对他似乎放下了一些戒备,至少看见后第一反应不是钻哪个夹缝里躲起来,而是定定地杵在原地盯着他瞧,像在审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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