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梁霄说,“你明天几点考试?”
“下午三点,不耽误。”路泽说。
梁霄小幅度地点了下头,“那走吧。”
路泽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坐这儿等着,我拿点儿东西就走。”
路泽把明天考试要用的东西都装进了包里,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去考场了。
他打开衣柜,挑了一件轻薄的长袖外套,走到梁霄身边说:“来,把外套穿上。”
梁霄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扯得有点儿疼,“大热天的……”
路泽啧了一声,“今天不热,你还发着烧容易冷,快穿上,别逼我亲你。”
梁霄仰着头,因为发烧,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眼睛半眯着,说话也慢,“那你亲吧。”
路泽二话不说,直接弯腰亲在了他嘴唇上,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看看这嘴唇干的,我去给你接点儿热水……”
梁霄抓住路泽的手腕,站起来说:“不差这一会儿了,回去再喝吧。”
路泽像伺候皇上更衣一样把外套给梁霄穿上了,“拉链用拉吗?”
“不用了。”梁霄说。
路泽把包背上,“走,用不用我借个小电驴带你?”
梁霄很无奈地看他一眼,“泽哥,我是37度5,不是73度5,就这几步路林黛玉都能走。”
“73度5都给你烧熟了吧!”路泽说。
梁霄笑了两声,然后就开始咳嗽,路泽一边给他拍背一边说:“你笑点是被我传染了吗?”
“不知道……”
“行了快别说话了。”
梁霄以前不是个很爱笑的人,大多数人对他的评价基本都是性格有点儿冷,只有路泽一直致力于夸他酷。
现在也酷不起来了,和路泽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只想笑,心情永远都是往上扬着的,哪怕生病了也开心。
路泽在学校门口打了个车,一上车就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靠着休息一下,马上就回家。”
梁霄闭着眼靠了上去。
路泽的肩膀很宽,也很结实,靠着并不是那么舒服,但是也比他自己一个人蒙在被子里要舒服多了。
梁霄勾了勾嘴角,觉得生病的时候有人管应该会病得更久一点儿,毕竟太矫情了。
·
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的那一瞬间,梁霄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热度了,路泽拿体温枪对着他测了一下,“38度了,怎么涨得这么快。”
梁霄微微皱着眉,路泽把体温计给他夹上了,“再用这个量一下,我去给你烧水。”
梁霄从嗓子眼儿挤出一个音节,“嗯……”
路泽不放心地按了按他的胳膊,“能夹紧吗?”
梁霄看着路泽,“你这话……”
路泽愣了一下,“靠,想什么呢!”
梁霄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看着十分虚弱。
路泽烧完水就回来坐到了梁霄旁边,两只手紧紧环住他,“来,夹不紧泽哥帮你夹。”
梁霄一歪头,脑袋靠在了他身上,“我刚才请假了,晚上不去愚人了。”
“嗯。”
“以后都不去了。”
“嗯?”路泽愣住了,他刚才说借梁霄钱是因为实在太心疼了,但是梁霄把话题岔了过去,他也知道了梁霄的意思,就没再提。
“那你……”
“等你九月份开学,我就换个新工作,帮江横管新店。”
江横想让梁霄管新店的想法在一个月之前就提过,梁霄本身就是学管理的,对酒吧也熟悉,又是江横信得过的人。
原本没有同意是因为不想再在酒吧这种地方工作,但现在他改了主意,答应了江横,要求是他得九月份才能开始工作,剩下的钱从每个月的工资里扣,江横不在乎这些,自然直接就同意了。
“新店也是酒吧吗?”路泽贴着他的额头问。
梁霄又往他怀里凑了凑,低声说:“嗯,也是酒吧,但是更高级,只有会员才能进。”
说白了就是只做有钱人的生意。
路泽点点头,亲他一下,“先别想这些了,体温计给我看看。”
梁霄把体温计拿出来,没过几秒就听到路泽震惊地说:“操,38度3,这他妈是坐火箭了吗?这么牛逼。”
梁霄听到这个熟悉的“牛逼”顿时就特别想笑,只可惜没什么力气。
路泽赶紧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又拿了退烧药,哄小孩儿似的对梁霄说:“等水凉一点儿咱们就吃药啊。”
“几点了?”梁霄问。
路泽看了眼手表,“四点了。”
“你一会儿自己点外卖吃吧……”
“你就别安排我了啊,我一个大活人饿不死。”
路泽用勺子搅了半天,自己尝了一口说:“你试试,我感觉能喝了。”
梁霄试了一下,点点头,路泽把退烧药放到手心里,送到梁霄嘴边。
梁霄吃了药,没用路泽说就把整杯水都喝完了,路泽奖励似的亲他一口,“真乖啊我们霄霄。”
梁霄的脸烧得有些红,眼角带着笑意地看着他,“你生病的时候阿姨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吧。”
路泽愣了愣,然后就笑了,“确实,你不会觉得我现在像你妈妈吧?”
梁霄也笑,路泽怕他笑完又要咳嗽,连忙捂住他的嘴说:“别笑,像妈就像妈吧,给我男朋友当一天妈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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