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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的小吃非常多,路泽一路走一路吃,梁霄的两只手都满了,路泽就很自然地喂他,“啊,张嘴。”
梁霄也很自然地张嘴,唯一不自然的就是曹飞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要跟在后面抓拍,当一个尽职尽责的临时摄影师。
“这他妈是梁霄吗?”曹飞自言自语,“这他妈就是梁霄,我操,活见鬼了。”
路过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时路泽停下了脚步,透过门口的珠帘往里面看了看,“这店是干嘛的?”
“应该是卖那种手串,平安福之类的。”梁霄说。
“要进去看看吗?”路泽看起来挺感兴趣的。
“都是骗人的。”梁霄说。
路泽啧了啧,“所有景区的店不都这样么,当游客就要心甘情愿被骗。”
梁霄笑了一下,“那走吧,进去看看。”
店里的面积不大,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手串和项链,但是大部分都比较朴素,是用红绳穿的。
靠墙的木桌上摆了一排小竹筐,竹筐里是各种各样的小木牌和小珠子。
这种小店在全国各地的景点都有,路泽以前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这里是梁霄的家乡,这家店是他和梁霄一起来的。
路泽随意地拿起一个小木牌看了看,上面是刻着字的,而他拿起来的这个恰好就刻着一个“梁”。
路泽笑着挑了挑眉,把小木牌给梁霄看,梁霄也挑了挑眉。
“看来是缘分,”路泽说,他转身问店员,“有霄字吗?云霄的霄。”
“有,我帮您找。”
路泽跟着店员走到了里面,曹飞小声跟梁霄说:“路泽真要买啊,这东西都是智商税!”
梁霄也低头在小竹筐里扒拉着,“他知道。”
“知道还买!”
梁霄淡淡地笑了一下,“有钱任性,不行吗?”
“操,”曹飞笑了笑,“行,可以。”
过了片刻,他试探着问道:“对了,钱你还得怎么样了,真不用我借你点儿吗?我现在有点儿钱……”
“不用,”梁霄打断他,“马上还完了。”
曹飞震惊道:“我操,这么快?”
梁霄看他一眼,“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别总我操我操的。”
“我他妈……”曹飞顿了顿,忍住了,“我说话你也管?我看路泽也没介意啊。”
“他介意也不会和你说,”梁霄说,“但是他确实没介意。”
“你他妈在这儿说什么废话呢!”曹飞瞪着他,“没介意你管个屁!”
梁霄笑了一下,曹飞撞了撞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刚要说话,梁霄就躲了躲,“干嘛?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
“我他妈!”曹飞指了指他,“你是不是有病啊梁霄。”
梁霄还是笑,曹飞的耐心耗尽了,很暴躁地说:“你他妈谈个恋爱整个人都不正常了,笑个屁!”
他重新靠近梁霄,梁霄又躲了一下,曹飞无奈之下只能用手挡着嘴,扯着脖子小声说:“你是不是攀上个大款啊,路泽家挺有钱的吧,他替你把钱还了?”
“没有,”梁霄说,“我不可能让他还,我俩是认真的,你就别瞎猜了。”
说完他也走到了里面,店员已经帮路泽找出了写着“泽”和“霄”的小木牌,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珠子。
路泽放在掌心里给他看,“你觉得哪个好看?”
梁霄认真看了看,“都挺好看的,你选吧,看你喜欢哪个。”
“我感觉小木牌和这个黄色的小珠子都挺好看的。”路泽说。
“那两个都要?”
路泽啧了啧,“我一只手戴一条吗?还是小木牌吧。”
“只要两个木牌吗?”店员问。
“对,一个泽一个霄,用那种最简单的红绳穿就行,其他的装饰都不要。”
“好的,木牌是30一个,红绳5元一条,没有加工费,一共70元。”
路泽拿出手机要付款,梁霄按住了他的手腕,“我来吧。”
路泽愣了一下,他俩一般不会抢着付款,刚才的几个小吃都是梁霄付的,这个红绳一般情况下梁霄应该会很有默契地让他付。
“你刚才……”
梁霄朝他笑一下,“我知道,一会儿你请晚饭,这个我来吧。”
路泽打了个响指,“好。”
店员按照他俩的手腕尺寸剪红绳,曹飞对着店里拍了拍,“这平安福还挺好看的。”
路泽仰头看了看,“要不再买个平安福吧,给阿姨。”
“她……”
梁霄刚说了一个字,路泽已经走到了平安福下面,对店员说:“这个平安福我也要了。”
“好的,平安福是50元,这款建议挂在钥匙上随身携带哦,是保平安和健康的。”
“这个我付啊,”路泽率先按住梁霄的胳膊,“我给阿姨买的。”
从店里出来,路泽抬起手腕晃了晃,红绳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刻着黑色的“泽”字,很好看。
“让我拍一下,”曹飞说,“看看这两个冤大头。”
路泽笑着抓住梁霄的手一起举起来,“这店看着不像新店,开了很久了吧,如果一直不赚钱早就倒闭了,说明冤大头还是挺多的。”
梁霄把五指插进路泽的指缝,晃了晃说:“喜欢就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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