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是一家?”正始帝笑眯眯地说道,“夫子与寡人的液体交换,都不知有几回,就连那唾液,也不知吃了……”
莫惊春猛地转身,一把捂住正始帝那不知羞耻的嘴!
他的耳根通红,又羞又恼。
陛下若是不长这嘴就好了!
他在心里气恼,但是转念一想没有嘴巴的陛下的模样,又把自己给逗乐了。
正始帝看着莫惊春那模样,如何能猜不出来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意有所指地说道:“夫子,您的小家伙,可还在寡人手中呢。”
莫惊春和正始帝齐齐望向那身居“东府”的小人偶,陷入了沉默。
他在心里天人交战。
莫惊春自然想要将这小东西给带回去。
落在陛下的手中,可不知道要被顽弄成什么可怜的样子。
就光是这些天的戏弄,都让人遭不住。
可是刚才莫惊春抱住那小人偶的时候,他自己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他绝望地意识到,这玩意儿到底还是得在正始帝的手中才能发挥功效,不然就永远都没有结束的那一天。
……等下,如果除了正始帝之外,其他人触碰到的时候都毫无感觉的话,那莫惊春将这小东西带回去藏起来,岂不也是个办法?
只要找个木匣子将这小东西藏起来,然后锁在永不见天日的地方,让谁都碰不到,这样一来,除了多出来这么个意外的存在,那岂不是也……
【系统建议宿主及时完成惩罚,该半身源自于宿主,乃是宿主的一部分。若是遭受损伤,也会危及宿主】
莫惊春听了精怪突然冒出来的话,脸色又黑了。
莫惊春原本想要说的话,就这么被正始帝有意无意给带开了。
正始帝可不愿意莫惊春去细思这样的问题。
他巴不得莫惊春越发不受束缚才好。
克制谨慎并非是错,可落在莫惊春身上,却是待自己刻薄得过分。
正始帝的眼底幽暗而诡谲,眉眼微弯时,那露出来的笑意却是让人万分惊悚而恐怖,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绽放,而他便是最耐心、也最是忠贞的守护者。任何破坏之人,都会受到帝王毫不留情的打压。
莫惊春收回盯着小人偶的视线,他生怕自己再盯着看几眼,就会忍不住将这小东西抢回去。
有这么个存在流落在外,总让莫惊春有种光溜溜的恐慌感。
尤其是陛下这人有时候过分疯狂,压根不知他究竟会做出怎样恐怖的事情,如此一来,就没有办法对接下来的事情做出应对。
……正常人,谁会将要将那东西吞下去啊!
莫惊春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他有时候半是惊悚半是好笑地意识到,正始帝怕是公冶皇室中疯狂的结合体,即便陛下是切实生着病,但……
莫惊春艰难地发觉,如果有朝一日,他有那肉体再生的能耐的话,陛下怕是会忍不住将他都分食了吧?
若是正始帝猜得到莫惊春在想什么的话,他必定要为自己辩解一二。
他再是疯狂,可舍不得让莫惊春疼得死去活来。
这一次入宫,到底是以着莫惊春隐晦劝诫陛下,不可对小人偶太过肆意的劝告下落下幕布。
至于让正始帝完全不乱来,莫惊春绝望地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正始帝断情绝爱!
尚不知道莫惊春希望他断情绝爱的正始帝在目送着莫惊春离开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指忍不住掐住了手腕。
紧绷了一瞬后,帝王的手指缓缓下滑,捏住了那颗蓬松雪白的毛球。
这兔尾巴毛球在过往的岁月下,逐渐成为了正始帝解压的器具。
他偶尔会怀念那兔尾巴的感觉。
尤其是揉搓着兔尾时,那可怜又可爱的莫惊春。
非常可口。
正始帝的眸色幽深,对门外站定的刘昊说道:“去和薛青说,如果那些人还是不肯招认的话,将雷老大的皮挂在他们的牢房前。再有三日,还是没有结果的话,那全部都按照雷老大的下场处置。”
刘昊欠身,“喏。”
他倒退出去的时候,神色不变,却是紧蹙眉头。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出身缘故,且因着这次人数不少,证据也尚不够充分,所以都咬牙在撑着。
可陛下没有那么多耐心再耗在这件事上。
而且,刘昊下意识地看了眼殿内。
这一回,陛下醒来后,刘昊总觉得帝王心里是喜悦的。
那种欢愉难以形容,像是掩藏在了皮肉骨髓下,只是时不时露出少许痕迹,却是轻得难以再寻。
御花园的暖阁中,刚去过长乐宫的太后,正坐在这里欣赏着暖阁后,那一大片鲜艳张扬的怒放红梅。大红的颜色在这素白的天地间,显得如同流动的红血那样艳红,难以移开视线。
太后难得起了兴,正让人煮着酒。
桃花酒煮开的时候,那淡淡的香味传来,让暖阁的人都显得醺浓飘然。
秀林小心翼翼地将酒满上,然后把酒盏推到太后的手边。
太后翘起手指,端着吃了一口。
那香浓的味道滑入喉咙,她注视着怒放的红梅,深深叹了口气。
秀林听得出来太后情绪的低落,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后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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