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斐转身要走,立马被少女喊住:“哎!算了算了,那就跟我们走吧。”
几人看向少女:“但是教主说把他绑回去。”
小姑娘摊手:“那你们抓呗,要是弄伤了他,少主肯定又不高兴了,少主不高兴教主也不高兴,最后还不是怪我们。”
几人:“……”
好像很有道理啊!
他们想了想,还真收起武器,凑成一团,盯着徐相斐。
徐相斐直接把缰绳递给其中一人:“辛苦你帮我照看一下,等我走时还需要用它呢。”
莫名其妙被安排了养马的那人:“……”
为什么这人这么不客气啊?!
简直比岳满星还像是他们少主,指挥他们做事丝毫不慌的。
徐相斐当然不慌,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怀鹿教是不是避世太久了,现在养出来的年轻手下都这么好玩。
他还问了少女的名字,少女想了想:“我叫巧巧,但你不准叫我巧巧。”
“那巧巧姑娘,方便我问些事吗?免得到时候进了怀鹿教,我什么都不知道惹怒了你们教主,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巧巧狐疑地打量他:“你想打听什么?”
“比如你们少主……”
“不行不行不行,少主的事不能跟外人说。”
巧巧拿出布条:“还有,你要把眼睛蒙上,不能让你看我们如何进教。”
徐相斐默默接过,心中叹气。
看来孩子们也不是太傻。
他们照例找了马车载着人往怀鹿教方向走,徐相斐被他们安置在马车里面,眼睛蒙上,剑也只能放在一边。
巧巧坐在马车外面到处看看:“教主交代的事我们先办成了,回去一定有赏的。”
身边的少年不太相信:“巧巧你把人家任务抢了,还自作主张把绑变成带,万一教主生气呢?”
“不会的!”巧巧一巴掌拍过去,“你是不是傻啊?教主现在最看重什么,是少主啊!这人虽然跟少主没什么太大关系,但之前可是少主大哥诶!就算不是亲的,但少主跟他关系好,就算看在少主的面子上教主也不会罚我们的。”
少年半信半疑,回头看了看马车上的布帘:“你说……他为什么不怕啊?我们可是魔教诶!”
这话巧巧答不上来,便生气道:“你自己想!”
他们一路上不跟徐相斐说话,徐相斐也没办法,只好闭目养神,估计着路程。
先是平路,随后就颠簸起来,路程不算长,但有些绕……
停了。
徐相斐睁眼,有人伸手扶他,还嘀嘀咕咕:“可别摔了……”
徐相斐失笑:“多想。”
那人吓了一跳:“你别说话!”
他们可是从别人手里抢的事做,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要偷偷拿赏才行。
这也是怀鹿教的规矩,除了大事以外,其他事都可以互相争抢,看谁先做成了回来上报。
绑徐相斐回来这种事嘛,自然算不上大事,巧巧知道了之后就一直留意着,抢先一步把人带回来了。
只是没有绑回来,不那么完美了。
徐相斐想了想:“要不然我让你绑一会儿?”
“不用了吧……”
巧巧走过来:“我带他去见教主。”
她就没拿徐相斐的手了,而是直接鞭子一甩,缠住徐相斐的手腕。
徐相斐只好又默默开始数走了多少步。
等巧巧说可以取下蒙眼布时,徐相斐才回神,抬手取下后先是用手挡眼,接着眯着眼打量眼前地方。
怀鹿教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什么都不缺,只是有些不伦不类,就像是当初随意摆放在一起,没仔细考虑究竟适不适合,到了后面又这里补一下那里补一下,看着倒是好玩得很。
眼前是一处楼阁,上书云两二字,写得恢弘大气,最上方还插着怀鹿黑旗,徐相斐正打量时,巧巧轻轻推他:“教主在等你了,你进去吧。”
徐相斐嗯了一声,大方进门,门后几个黑衣人看他一眼,又来一个年轻女子领着他上二楼。
二楼几乎是贯通的,凭栏而望,可见怀鹿教外高山峡谷,也可见教内忙忙碌碌的众人。
曲今白穿了一身淡青长袍,胸襟大开,正饮酒听琴,时不时大笑一声。
他瞧见徐相斐来了,也不起身,只招招手:“让他过来。”
年轻女子便让徐相斐走到曲今白身边,低声提醒他坐下。
四处都没有桌椅,徐相斐想了想,也学着曲今白的模样盘腿坐下,他并不先说话,也听了会儿琴。
弹琴的也是个年轻女子,琴声并不温柔婉转,反而杀意磅礴,但曲今白听得起劲,还问徐相斐:“她弹得如何?”
徐相斐道:“十分不错,若是不睁眼,还真以为有千军万马在前。”
“哈,这曲子是我当年经历过除魔大会后作的,我一听,就想起当年武林正道是如何围剿我阳音的!”
曲今白突然把酒杯一扔,琴声也停了,“你听着还不错吗?”
徐相斐面不改色:“自然是不错的,教主作曲,想来也不是为了感怀。除魔大会英杰辈出,人才济济,这曲中也不无欣赏之意。”
曲今白这才正眼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摆手让两个年轻女子都离开,他还是放荡不羁的模样,只是眼神认真了些,一手撑着脸看徐相斐:“我家星星,最近给你可是写了很多信。啧,信中那些腻歪的话,他可是没对我这个叔父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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