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为黄盈说按照她们老家的习俗,看病人要送红鸡蛋,寓意祛除病气,所以我们就专门找了可食用红色素,涂在了外壳上……”
杨奕钦颔首:“谢谢你们的心意。”
廖威连忙摆手:“别客气,千万别客气,我们平时受杨哥太多照顾了!”
“还有其他的事吗?”杨奕钦笑意不减,“我和封霖准备回去一趟。”
他的话音刚落,右手腕上的束缚感便顿时加重。
封霖在紧张。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刘铭的事……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吧?”廖威没发现两人的异常,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之前杨哥不是让我帮忙记一下,刘铭每晚出去和回来的时间吗?黄元麒发生意外之后,他又和四号监舍的张什么好上了,每晚还是同一个时间出门。”
王彻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内情:“又来?只能说怪不得他出事。”
“是啊,人要作死真是拦都拦不住。”廖威用叹惋的语气说,“我本来打算把这事告诉杨哥,但是一想到杨哥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少操点心,于是就先告诉了封哥。”
王彻问:“对方几天没出现,你们都没发现吗?”
“发现了,但是他三天两头找别人……你懂得。”廖威顿了顿,继续说,“虽然三天前半夜外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也只以为他是住进了别人的寝室,所以没放在心上。”
廖威虽然不喜欢刘铭,但是一个大活人突然没了消息,他仍然会觉得唏嘘。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杨奕钦这才想起来,他们之前曾让廖威帮忙,记下刘铭每天晚上出去和人幽会的时间。不过黄元麒死亡之后,他还以为这件事就自动结束了。
现在再往回推测事情发生的经过,就已经一目了然。
先是廖威把刘铭外出的时间告诉了封霖,恰好封霖有铲除后患的想法,正在思考合适的动手时机,于是立刻有了决断。难怪自己的手刚恢复好,封霖就假借起夜外出,悄无声息地下了手。
这时,手腕上的压力徒然又重了几分。
杨奕钦用余光看向封霖,发现对方始终在凝视自己,双眸晦暗不明,执着注视自己的每一个表情。
——是在担心吗?
杨奕钦左手搭上封霖握着自己的手,安慰似的轻抚对方,用口型无声说——不用担心。
如今没人怀疑到封霖身上。
即便怀疑了他,没有确定的证据就不能说明什么。
封霖的眼神却没有改变——他并不是在担心这件事。
“这人,真是可怜也可恨……听说基地搜索了一天,都没找他的尸体,反而找到了黄元麒和他三个跟班的尸体,将他们埋了。不过经过他们的事,基地越发重视了安全问题。”廖威继续说,“说实话,比起他们的死亡,幸存者们更害怕的是他们意外死亡的原因。最近变异动物连续不断骚扰基地,大家都挺害怕的。”
王彻也很担忧:“黑熊和麋鹿我都亲眼见过了,这段时间据说还有山羊和犀牛夜袭基地大门,都得好好感谢钱队长他们守护咱们基地。不过,你们说,刘铭是被什么东西——”他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手刀的手势,“给‘咔嚓’掉的呢?”
廖威摇头:“想不出来。”
“算了。”王彻说,“不管他了。”
“对,先不管他的事了。”廖威说,“元叔他们把小区的房间租住条件列出来了,我一会儿要去咨询一下。”
杨奕钦问:“你打算和谁一起住?”
王彻要住在临时医院,廖威就只剩一个人了。
“我准备看那种小户型的两居室,一间卧室大,一间卧室小的那种。”廖威解释说,“李荞和黄盈说要跟我一起合租,她们两个人一起住大房间,我住小单间。”
杨奕钦点头:“也好。”
他们三个人因为任务时常碰面,早就混得很熟了,几人深知彼此的性格和人品,一起住也好互相帮助互相照应。
“这个可以,两室一厅住你们三个人稳稳的。”王彻也觉得不错,“要是以后住不下的话,还能把客厅隔一间小房间出来。”
廖威笑着点头,脸上满是期待:“但是具体怎么个情况,还得问问这样元叔才行。”
说不定为了安全考虑,不允许非情侣、家人的男女混住一间屋子呢。
“那我陪你一起去问问吧。”王彻附和说,“宿舍都不能叫家,只是个床位而已,你们早搬早享受,晚搬哭着求。”
他现在睡得也不太好,每晚都要和许多医生挤在一起,深知睡眠不佳的痛苦。虽然他可以有别的选择,但他想陪着他小叔,不能太挑剔,免得让别人觉得他娇生惯养。
等办公楼楼上的人都搬走了,医护人员就能有稍微宽敞舒服一点的空间了。
“那你们去吧。”杨奕钦笑说,“我和封霖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的!”廖威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也祝我成功‘买’房。”
杨奕钦点头:“嗯,祝你成功。”
说完,他就和封霖一起走向了一号监舍楼,期间封霖始终没有放开杨奕钦的手腕。
目送他们的背影,廖威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他们感情真好啊……”
“别太羡慕。”王彻只说,“他们从大学开始,就已经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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