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没来之前,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一派掌门。
如今日日倒数第一,将生无可恋挂在了脸上。
要不是拉不下脸去找花一,他早就——
“卧槽!”朱要脱口而出。
他正内心激烈吐槽着跟着天道生不如死的修行生活,脑中刚念叨花一,眼前骤然有人从天而降,将他魂魄差点都吓离了体。
待看清突然出现之人是谁,朱要觉得这粗口没白爆。
“你你你,你怎会在这里?”
花一挑了挑眉,逼近一步。
朱要吓的后退,砰的一声,厚实的背就撞到了墙上。
“你你你别过来,这里是卿玉山,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
噗。
花一以袖掩唇,挑了挑眉,十分恶霸道:“你叫啊。”
尽管有夜色遮掩,依旧能看出朱要一张脸黑里透着红。
“你捂住要害,当我要对你做什么?”花一忍俊不禁。
朱要还是一副防备的姿态:“谁知道你是不是重口味!”
那得多重啊——
花一拒绝脑补他轻薄朱要的场面,干咳一声赶紧带过:“我是想说,不叫你就是我孙子。所以,孙子,赶紧将天道交予你们的乐谱给我。”
看着花一摊开的白皙掌心,备受欺凌的人生走马灯似的从眼前划过,有什么热热的从心底涌起。
他恶向胆边生:“给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
还敢跟他谈条件,比他想的有胆色一点。
“你说吧。”花一道。
朱要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他挺直了腰板,深呼吸了两口,胸口像鼓噪的老风箱,直瞧的花一以为他要提出什么天大的要求。
只听朱要红着脸梗着脖子道:“我要你收我为徒!”
花一:……???!!!
不过他转念一想,回忆起刚刚朱要组队都无人要的模样,心下了然。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得提醒你,我那儿没什么规矩,徒弟更三教九类都有,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朱要一喜,只听到可以两个字,后面就是噼里啪啦庆祝的烟花,炸在他心头。
他赶忙将乐谱掏出来,献宝似的交给了花一。
花一接过,细细翻了起来。
他自小聪慧,天道讲了一遍,他便将蝌蚪似的“乐理”都记了下来。
现在跟着细细哼着,清亮的嗓子在月色中格外醉人。
朱要正听的陶醉,却见花一面色一沉,继而秀气的眉紧紧皱了起来。
“不是这曲。”
朱要还没弄懂此言何意,怀中一沉,花一已将竹简抛还给他。
他抬起头,只看到花一的衣炔消失在风中。
“明日直接来木屋找我。”
朱要笑了开来。
虽然朱要这里没有他要的东西,但多收个徒弟也无妨。
花一轻车熟路的拐到了天道的房间。
看见门口装裱着的身份证明,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然后抬眸望了望天。
还好,没有天雷。
他一挥手,设了个屏障,确保没人能看见他,而后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
门里起初一片寂静,不一会儿传出一点悉悉索索的声响,而后间或有了点水声。
花一思忖片刻。
恩,这个点,有洁癖的某人应当是在沐浴。
穷讲究,花一评价道。
他蹑手蹑脚的将门推开一条缝,眯着眼瞧了瞧,确定房中无人,一闪身滑鱼般钻了进去。
天道的竹简就随意的放在桌上,他人则进了屋后的温泉池中沐浴去了。
花一直奔竹简所在。
他偷瞄了这么久,已经知晓竹简该如何操作,将竹简握在手中,便赶忙翻找起来。
只是花一刚翻了没两下,突觉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便不受控的飞向了里屋。
里屋的门自动打开,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只听噗通一声,花一无比顺畅的落入了池中。
今日他穿了身黑色的袍子,外面罩着一层轻纱。
纱的质地在水中很快浮了起来,里袍沾了水,紧紧的黏在身上。
花一水性极差,即便是不深的温泉池子,这么骤然落下来,也慌乱了一阵。
手忙脚乱之中,手上没轻没重,摸到什么便牢牢抓住绝不放手。
待他借力站稳,自水中一跃而起,将潮湿的额发撸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眸子。
抬眸看去,却发现自己直直撞进了天道的怀里。
花一吞了口口水。
鼻端是淡淡的桃木皂角的香气,掌心敏锐的感受到了人体的温度,池中的腾起的热度,熏的他眼角眉梢都带了红。
花一的目光控制不住的从天道含笑的眸子划到了挺直的鼻梁,再到颤动的喉结以及——赤/裸的胸膛。
和他不同的结实的胸膛纹理清晰,每一块肌肉都带着力量的美感。
花一被灼伤似的松了手,可忘了自己还在水里,沾湿的袍子一动,自个又免不得被带的向后栽倒。
天道赶忙伸手搂住花一,沾了水的袍子完美勾勒出劲窄的腰线。
是他一只手便能环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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