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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信道:“这么晚了还练武么?”
    孟禹笑道:“青叔公吃了宵夜,我晚上去给二师伯送箱子的时候碰到青叔公了,我见他捂着肚子,脚步沉重,想来是吃多了。夜里积食,自然睡不着觉,要活动活动消消食。”
    周澄一脸迷蒙:“消食还要吼出来么?”
    孟禹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周澄:“下回试试。”
    孟禹:……
    师兄弟几个在床上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中间鸟叫了几声,院子里便复归安静了。不大会儿功夫,三人便开始点着脑袋昏昏欲睡了。孟禹只好将他们三人摆正,再将自己的被子给他们盖上。
    他的床被三个师弟挤满了,索性又去柜子里掏出一床被子到外间软榻上将就一宿。听着里间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孟禹嘴角微微漾起笑意,现在这样的日子,他很喜欢。
    项冬青拎着李云璟的后脖颈把人提溜回房间。李云璟虽喊他一声青叔,平素与他也十分亲近,但他毕竟是李家少爷,又有那样的身份。他平时可以教导他,但在这种事情上,他是做不了主的,更没有权力去指责什么。
    他沉声道:“少爷,这件事……我会如实和老夫人禀明的。老夫人她年纪大了,只怕经不起这风浪。”
    李云璟沉默片刻,而后抬头直视项冬青:“我知道青叔是真心为了我好,也许我和师弟的事情你们不理解甚至无法接受,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李云璟一生没什么大本事,唯一让我倍感骄傲的就是和师弟的情意。”
    项冬青听不得这话,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看待这对师兄弟。
    “老夫人两日后便到,还有陆家人。”撂下这句话便仓惶而出,不愿再看李云璟。
    李云璟叹息一声,他推开门想去看看师弟,只是还不等他搭上手,便听门板被“砰”的一声关上了,紧跟着便是“吧嗒”一声锁扣的声响。
    门外传来项冬青的声音:“在老夫人没到之前,少爷还是不要和四郎见面了,我会盯着你的。”
    李云璟:……
    “青叔!诶不是,你放我出去,你这是非法囚禁!”
    他边说边往窗户那边走,试图从窗户跳出去,然而项冬青比他早到一步,将窗户也封了:“陈律可没有非法囚禁这一说。”
    李云璟气急败坏的吼道:“我叫师弟上书,添上!”
    窗外没人回应,李云璟狠狠的踹了墙面一脚。气撒没撒出去不知道,脚疼他倒是感受到了。
    陆舟到底是提举司首官,项冬青可不敢关他。所以陆舟该上衙上衙,项冬青则始终守在李云璟房外,纵使李云璟使出百般手段都逃不出项冬青的手掌心。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了。
    原本按照规程陆舟应当先回京述职的,但碍于李云璟那张脸,赵崇裕便免了他们述职,直接赴任。但陆舟认为这只是其一,或者说这根本不算一个理由。他总不能因为师兄,每次调任都不回京吧,长此以往朝臣们必定会有微词。不管是对皇帝御下还是对先生来说,都无益处。
    所以他想皇帝调他来梁州府必定还有其他缘由。只是皇帝没说,他又摸不着头脑,猜不透个中缘由。索性便也不去理会,待时机成熟,他自然便知晓了。
    赶在年关岁尾,衙门里大小事务都处理的不错。陆舟见了见衙门里的几位推官和主簿等人,问了问梁州府下辖县镇的情况,并令几人分别就这一整年所经手的大小事务写一份总结,便叫人下去了。自个闲来无事,索性继续呆在前衙翻看提举司衙门过往卷宗。
    他的前任一直在刑狱口打转,因其资质不高,所以多年来并未升职。但胜在办事勤勉,这两年在任上倒也没什么过错。陆舟大致翻了翻便心中有数了。
    梁州府下辖五县,治所所在郭县为阳平县,县城外三十余里有一阳平关,是蜀中要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过陈国统一后,阳平关便渐渐没落。目下是梁州府府军驻扎在阳平关,也叫阳平军。
    阳平县占地利之便,四通八达,城内倒是日渐繁华。不过梁州府其他县镇却同样因地形之不便而穷困潦倒。当然这不归他们提举司衙门管,民生的事儿那是知府衙门权责所在。梁州府现任知府名唤孙授,陆舟来前打听过,这人官声还算不错。
    虽然知府衙门和提举司分属两种体系,但毕竟是在梁州府地盘上,多少还是要跟知府大人打交道的。陆舟想着明日提上些贺礼去拜访拜访这位父母官,且先探探他的底。
    他在纸上勾画着,将年前需要处理的事情列了出来,一桩一件有条不紊的着手处理。闲下来时也会想如何同家里说他和师兄的事儿,但左右想不出头绪,便将这事儿放下了。
    顺其自然吧~
    第219章
    次日,陆舟穿戴一新,提着从登州府带的土特产便往知府衙门去了。知府衙门和提举司衙门隔着两条街,吉祥一大早便起来套车了。
    路上,吉祥说:“四爷,老太爷他们明日便能到了……”
    陆舟听得出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道:“无事,明日你早早来城门处迎一迎。”
    “诶!”吉祥应了一声。
    以往不管陆舟去哪儿,李云璟都是要跟着的。师兄弟俩像是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每次吉祥坐在外头都感觉身后跟着一个戏班子。眼下车里只有四爷一个,安静的很。吉祥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项爷这个心狠的,生生将一对苦命鸳鸯给拆散了。额不对,不是鸳鸯,是鸳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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