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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摸摸多大了。”袁牧城附耳与他厮磨。
    长久未能沾荤,这身子仅触到一点挑逗便同过电一般,绷得紧。江时卿霎时清醒了大半,抬手便抵住袁牧城的胸膛,小声道:“这么多人,别闹。”
    袁牧城却不觉羞耻,越靠越近:“再磨蹭你男人要憋坏了。”
    江时卿无奈之下,只能翻起身跟他去了一趟,才觉出袁牧城同他说的那句“不够”竟是这么个折腾人的意思。
    心中暗生怨气,在替袁牧城倒水净手时,他顺手接了捧水便往那人脸上打去,才算报了一仇。可待到两人再躺下时,袁牧城又支起条胳膊撑着脑袋,便这么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尽管阖眸就能避开那道热烈的目光,可江时卿仍是被盯得不自在,便上手捂了那双眼。
    “睡觉。”
    袁牧城却拨下那只手,只管自己看得痛快:“睡着了你就跑了。”
    江时卿怔怔地看着他,叹了一声:“你不困吗袁骁安?”
    袁牧城说:“困啊,而且还冷,只记得有人说要捆我,转头松了手就自个儿睡去了。”
    他说得委屈,把索抱当作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似的,还指望江时卿能纵容他。
    江时卿一时无言以对,因为他压根就没想到,那人竟是为着这点事在和他较劲。
    “幼稚。”江时卿气笑着搭上那人的腰,将身子挨了过去。
    袁牧城这才满意地合眼躺下来,却不知怀中那人此刻只在心里暗暗地记了仇——袁牧城这混蛋,再也别想喝成这样了。
    第117章 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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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雨濛濛,好似要将长街浇出一道豁口,雨幕中的人影踩湿了双靴,带着满目凉意独身立在风中,失魂落魄。
    温开森不喜欢雨天,因为宋韫也不喜欢。到了阴雨连绵时,马场一关,他们好像总会缺个理由见面,但即使如此,他们还能盼望下一个晴日。
    可自宋府出事后,就算捱到晴日,宋韫也难得才能从府中的事务里脱身。温开森总是等不到她,所以每日都会在宋府外游走几趟,即便最后传到耳边的尽是刘昭禹和宋韫同寝的风言风语。
    温开森不信,他相信宋韫不该是这样的人,所以依旧日复一日地在宋府外等候,却再也没能见她一面。
    那扇叩不开的门就同烈日也融不开的坚冰一般,不论见过多少晴天也敲不出缝,好似能在狂风暴雨中也屹立不动那般。可就是这么一扇挡着风雨的门,却偏偏在落雨这天敞开了。
    温开森提着精神冲上前,却只敢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阿韫,改日天晴,我们再去一趟马场,如何?”
    宋韫没看他,只说:“不扰公子雅兴了。”
    “为什么?”
    “腻了。”
    “……怎么腻了呢,”温开森苦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到御州开马场吗,我跑马赢过你一回,你不是已经答应要嫁……”
    “温公子,”宋韫打断道,“我们从头至尾就没被承认过,你能带我到御州又如何,待我爹出面作证过后会有怎样的下场你不会不清楚,姜太尉也是当年的受害者,只要他介怀于心,到时温次辅还能保下我爹的性命吗,你无权无势,空有个温次辅之子的名头,又能做什么?”
    宋韫冷冷地看着他,缓缓挪近几步,压低声音继续道:“就算能保,眼下我爹由陛下的人看管,陛下分明手握人证为何迟迟不出面向颜氏讨罪,你有没有想过,一边是与陛下血肉相连的生母,一边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在太后和先太子中间,陛下会偏心哪方,舍弃哪方,你们的赢面真的这么大吗?说到底,我爹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来保。”
    腰间的荷包被握得发热,温开森顿滞地看向她:“那我们之间,算什么?”
    宋韫侧身挪开眼,挡住了半面清容。
    “先前的那些交集,就当是我任性,温次辅原先便心属先太子的阵营,自先太子出事那日起,温宋两家就绝不可能会有和解的一天,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温开森,先前我应你的要求帮过江宅一回,你也帮过我一回,现在我们两清了,你已经不是玩闹的年纪了,活得现实些吧。”
    话声在耳边萦绕许久,温开森怔然立在原处,再回神时,宋韫已经走了。温开森知道,宋府那扇合起的门就算等到晴日也再不会为他敞开了。
    他一个人在雨里走了很久,直至风口处的斜雨将他打得浑身湿透,他才觉出那些话语刺人的锥心感,却也不曾再去猜想,宋韫最后为什么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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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昶宁五年,七月,刘昭禹纳兵部侍郎宋氏之女为妃,封号淳。
    消息传至生州时,袁牧城和江时卿才在生州营里落了脚,袁牧城没停歇片刻便接手军务,直到夜里闲下些功夫才亲自热了壶烫水给江时卿泡脚。
    寒毒侵体,江时卿的手脚成日都透着冰凉,如今被热水浸过一遭后,连踝骨都泛着红,袁牧城替他擦拭时特意用掌心顶着那处撩人的骨揉搓了几下,又往里递了不少暖意。
    “淳妃……”江时卿念着袁牧城方才和他提的事,问,“你能猜到他想做什么吗?”
    “你是说陛下还是宋韫?”袁牧城问。
    江时卿没直接答话,只说:“我总觉得他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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