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猜到了他的意图,那这三十亩地想要不卖给他,定然也能想出应对之策,可他偏偏还主动送上门来。
要是说他想巴结县令,那往日里可没见他凑到跟前,到了买地这件事上他倒是十分积极主动。
姜子延想不明白他的意图,便将此事跟林昭说了。
林昭思忖了片刻后道:“不管他,既然这这地契是他送来的,回头就把买地的钱给他送过去,就当是咱们买的。其他别的事不用理会,他若有所求,必会找上门来的。”
“也好,如此一来,咱们这次买到了一百二十亩地。衙门那还有多少田等着出售?”
林昭前些日子就把税收还有衙门的公账都看完了。衙门手上待出售的甜大约有六十亩左右,并不算多。
本来衙门只要一收上来无主的田地就会出售出去,这次是林昭在上面把着,这田就留了下来。
姜子延道:“你回头让衙门帐上算一下,没下这些田需要多少钱,我全都给补上。这样加起来就有一百八十亩地。”
“等我到时候看看具体的田地在哪里,一部分用来种棉花,一部分用来种甘蔗。如果有合适的地话,就再种一部分茶田。京城里的奶茶店需要炒茶供应,到时候路只要一修好,从这里运送茶叶过去会很方便。”
林昭点点头,“生意上的事你自己做主就好,都听你的。”
忽然听见如此温柔的话,姜子延还有些不好意思。
随即又听到下一句林昭问道:“二狗子是谁?”
姜子延疑惑,“二狗子?什么二狗子?”
林昭搬出前两日他喝醉时说的话,最后道:“我问你你喜欢的人是谁,你竟然答二狗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 ,语气中满含幽怨。
姜子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觉得他越发可爱了。
“二狗子是我……以前养的一条狗,那天晚上你在我脸上蹭来蹭去,我还以为是它在扑我。”
姜子延看林昭越看越觉得他像一只外表看起来有点凶,还有些不近人情的大狗狗,实际上则是外冷内热,忠于感情。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去休息。
刚入九月,下了好几场雨,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水泥路已经修了大半,连着几天的雨,水泥路已经停工了。
衙门的事情不多,信誉倒是高了不少,有很多百姓经常会因为一些难以解决的矛盾而闹上衙门。
比如今天谁家偷了谁家的鸡,明天谁又碰瓷了谁的马车,基本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天都层出不穷。
林昭有没有嫌麻烦不肯受理,全都当堂论断将事情解决了。
除此之外他还翻看了许多以前的卷宗,有关于民生的,关于税务的,更多的还是一些积压的悬案。
其中以杀人放火巨多,还有一些是采花大盗的案子,林昭翻看了几年的卷宗,发现这个采花大盗已经作案五六年了,至今仍没有抓到。
还有一些命案距离时间实在久远,上面记录的详细信息并不多,根本无从查起。
林昭先将这些丝毫没有头绪的案子放在一边,他在查看这些卷宗的过程中,发现里面有很多冤假错案。
其中有一桩案子引起了林昭的注意。
这是一个婆婆带着儿媳妇儿状告儿子的案子,对于这种荒诞的事情,林昭也是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母亲带着儿媳妇儿状告自己儿子的。
卷宗上记载,这位婆婆的儿子因为进京赶考,在路上出了意外,不幸丧命。
然而过了没多久,这位婆婆好不容易从丧子的情绪中走出来时,却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一个和自己儿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儿子,除却容貌不说,就算化成灰,当娘的都认识。
然而等她去认亲时,却发现儿子翻脸不认人,却说自己从来没见过她,而是城里一家富户的儿子。
于是婆婆一怒之下,将儿子告上了衙门,然而衙门给出的结果却是她认错人了,说世界上相似的人千千万,那一位并不是她的儿子。
老婆婆崩溃大哭,没过多久便去世了,儿媳妇不满这个结果,再次告上衙门。
当堂受刑夹指棍,却仍是一口咬定那是她的夫君,是她尚未出世的肚子里的孩子。
这件案子引起林昭注意的原因并不是衙门审案有问题,他进来看到所有卷宗大部分几乎都有问题。引起他注意的是这个卷宗里记录的那个所谓婆婆认错的儿子的名字,这个人叫张成玉。
林昭在京城中待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他曾听韩毓秀说过一次,她以前被一个秀才欺骗做了外室,这才未婚先孕生下了孩子,而这个秀才,就叫做张成玉。
如此抛家弃子的男人,即便是秀才,也德不配位。
雨下了好多天,林昭看卷宗也看了好多天。
五六日后天气才放晴,九月的阳光没有那么强烈,趁着白天天还长,水泥路的施工队没有接着休息,而是抓紧时间忙活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65章
如今姜子延手里大概有一百八十亩田地, 他在临安城附近的几个村上考察了一番,发现这里的米粮价格不是一般的高,几乎都快赶上京城的粮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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