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延也猜到了姜远可能会把衣服压箱底收藏着,可新衣服不就是拿来穿的吗?若是都压箱底了,那还叫什么新衣服?
姜远一看儿子说年底还要给他做新衣服,顿时高兴起来,于是第二天就穿上了这身新衣服去骁骑营当值了。
骁骑营经常会轮流当值巡防城内安全,于是当姜远一身烟青色绛衣骑马从长街过的时候,瞬间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刚才骑马过去的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好特别呀?仿佛跟荣老王爷身上的样式很像。”
“对啊,看起来很酷,很好看。”
而此时的骁骑营里,姜远的同僚们见他今日换了一身特别的衣服来,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衣服上。
姜远体型高大修长,因为常年习武,属于精瘦类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衬的格外好看。
同僚忍不住问道:“姜远,你这身衣服是哪来的?这个样式没见过啊!还挺特别的。”
姜远见衣服被夸了,十分高兴,说起话来眼神里都是光彩:“这个是我们家子延给我做的衣服,我也是第一次穿,怎么样?还好看吗?”
“好看,酷酷的,我也想买一身了。你儿子在哪买的呀?什么裁缝铺?跟我说说,我让我媳妇也帮我整一身穿穿。”
姜远的笑意更深了,他道:“应当是在临安做的,他现在在临安做生意,好像新开了家做衣服的铺子,等下次我帮你问问。”
路上见了几个同僚都在夸他衣服好看,姜远乐呵呵的去吃午饭了。
骁骑营也都是大锅饭,不过普通的士兵跟上司不在一个地儿吃。
姜远端着饭刚转身,就看到上司迎面走了过来,他立刻行礼示意。
结果平时一向冷酷面无表情的上司突然他拍他的肩膀,说道:“衣服不错,哪买的?”
“……我儿子送的。”
“儿子不错,孝顺。”
于是过了段时间,京城里的妇人圈子都在讨论眼下最时兴的衣服样式是出自哪,姜远身上那身衣服的样式她们也很喜欢,想给自家夫君也做一身。
然而和之前荣老王爷那身衣服一样,京城里的裁缝铺子都跑遍了,也没找到会做这种样式的裁缝。
姜子延画的这两种样式都十分受人欢迎,原模原样的样式,京城里的裁缝做不出来,但总有那么几个眼力好的,见过别人穿几次便能照猫画虎,做个翻版出来。
但盗版终究是盗版,外表看着很相似,但实际做出来穿到人身上却与真的样式相差甚远。
于是京城里一时间有很多这种盗版的样式衣服。
姜子延看到京城传来的信,是他爹姜远寄来的,他们俩其实很少通信,这次姜远写信过来主要是表达一下他的欢喜之情的。
前面大概都是说他送来的衣服穿着很合身,样式也新颖好看,是时下京城中没有的,让他费心了。
然后又问他在临安过的怎么样?钱够不够用?马上天更冷了,还嘱咐他多加些棉衣。
最后则是说,他送他的这身衣服很好看,同僚问能不能多做一身送过去,他付钱,还附上了自己的身材尺寸,看起来像是认真要做衣服的。
从这封回信里,姜子延感觉到了姜远这个父亲对他的关心,都说沉默是大多数父爱的表达,姜子延此时也相当认同。
毕竟大多数时候姜远基本都很少说话,只有这次在信中言语上对他的关心还多了些,平日里都是以行动来表明的。
而且信的最后可以看出他画的这个衣服样式很得京城人士的喜爱,那说明可以量产了。
这边纺织厂织的布已经足够用了,只要在京城中的裁缝铺子摆上他们这种样式的样衣,让进店的顾客们指定样式定做,量体裁衣,一定会有不少订单。
最关键的是一定要用他们生产的布,因为这种布做的是夹棉,外面一层,里面一层,十分厚实,而且做出来有版型,别的布料要不太软,要不就凑合,都没有这种布料做出来的效果好。
所以除了样式之外,布料的花样也要多一些才有优势。
既然市场销售口的门已打开,那接下来就抓紧时间准备铺子就行。
这件事让别人来做他不放心,干脆自己坐马车回京城一趟将裁缝铺子这件事给落实了。
晚上跟林昭商量了这件事,林昭侧躺在床上整个人覆在他背上喃喃道:“你要去几天啊?”
“看准备的情况吧,少则六七天,多则半个月。”
“这么久啊。”
姜子延失笑,“也不过就是几天而已,哪里久了?”
林昭将头埋在他脖颈间,捂着声说话,声音瓮瓮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行了行了,你这还矫情上了,乖,我尽量早些回来。”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我让陈河送你回去。”
“好。”
第二天姜子延坐着马车回了京城。
新修的水泥路,马车走在路上平稳许多,只要不是走的太快,坐着还是很舒服的。
只是行驶的太快的话,还是有些颠簸。姜子延琢磨着什么时候有空了研究一下马车车轮上的减震装置,这样以后出门坐马车就算疾行也能舒服些。
新修的路,走起来就是不一样,马车赶路的时间直接缩短了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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