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才,区区榜眼而已,如今在翰林院做六品编撰。”
“恭喜傅兄,仕途顺利。”
姜子延听到他说在翰林院当值,突然想起前半年林昭也是去的翰林院,那两人应该是见过吧?
他道:“阿昭前半年也是在翰林院当值,你们竟然还做过半年同僚呢!”
说起这个傅岭脸上忽然出现一丝尴尬,提起这个事儿,他心里就不太爽。
当时得知新科状元的名字叫林昭时他想着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结果在翰林院看到他时便确定了,就是之前在凛州遇到的那人。
他想着姜子延和他那时候是住在一起的,他如今在翰林院当值,相必姜子延也到了京城。
于是他好声好气的上去打招呼,对方不冷不热也就算了,当他问及姜子延的住处时,对方冷冷的给了他一记眼刀子,并告诉他不要多管闲事。
傅岭十分生气,从那之后就再没跟林昭说过话,哪怕是在同僚面前遇到,他们也只是相□□头致意,面上过去就行了。
这两年傅岭几乎放弃了打听姜子延的消息,结果没想到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今天在大街上遇到了姜子延,这着实是意外之喜。
“我与林兄当时分属在不同的部门,并不怎么熟悉。”傅岭答道。
姜子延点点头,“也是,翰林院那么大,阿昭只在那待了半年,你们遇不到也正常。今日确实是很巧,傅兄这是要干什么去?”
傅岭笑道:“我姑姑让我帮她办点事,就在翰林院请了一天假,这不,刚从翰林院出来,没想到走到这儿碰见你了。子延今日这是出门来做什么了?”
姜子延有些尴尬,他旁边就是燕春楼,刚从这里出来,难免引人误会。若是给人一种放/荡轻浮感就不好了。
他赶紧解释道:“嗐,傅兄还不知道我吗,无非是为了生意上那点事。这几天刚整顿了一家成衣铺子,做了几件新样式的衣服,就来这里找几个楼里的姑娘穿上去站站台,撑撑场面。”
傅岭笑了起来,别人做生意哪有这么多花哨的东西,也就他每次都出其不意,生意越做越好。
傅岭道:“相请不如偶遇,时隔几年,咱们还能见面,都是缘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姜子延觉得应当如此,毕竟这是在凛州的老友了,如今再见面,确实该好好叙叙旧。
只是他又想到傅岭今日出来的目的,问道:“你不是还要帮贵妃娘娘办事吗?若是耽误了就不好了。要不你先去办,等改日咱们再去吃饭。”
傅岭看看天色,“不急,我今日可是请了一天的假,姑姑那点事下午再办也不迟,不耽误咱们中午一块吃饭。”
“行,那走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傅岭问:“你喜欢去哪家吃?”
姜子延回想了下,自己好像很少在京城里的酒楼吃饭,于是道:“我对京城酒楼的饭菜不太清楚,不如你推荐一家?”
“那要不去天韵馆吧,他们家有一道菜烧卤鹅很有名,一起去尝尝?”
“可以啊。”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傅岭请的客,吃完饭后傅岭道:“我就住在城东砚辅巷傅府,有事可以到那里寻我。”
姜子延道了声好,也说了一遍,自己的住址。只是说完后他又道:“我这次从临安回来待不了几天就走了,下次回来约莫着是过年。”
“那就年节的时候再见了。”傅岭道。
“好。”
等到姜子延离开后,傅岭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动。他看着姜子延的背影,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次再次见到姜子延,只觉得他容貌更明艳了,说话总是温声温语,好似天生就是个好脾气,跟他说话就像如沐春风一般,让人心神舒朗。
七天之后成衣铺子重新开业了。
昨日里在燕春楼里约好的几个姑娘,今天早早就到了。
因着姜子延提前给店里的伙计交代过,所以等她们一来就将新衣服拿出来让她们换上。
衣服换上之后陈掌柜在旁边训话,“我跟你们几个说,这次的活动非常重要,你们要做的就是拿出你们的身段,看见外面铺的那个红布了吗,沿着那个红布走两趟回来,就成了,记住了没?”
几个姑娘还沉浸在新样式衣服的喜悦里,听到他说的话,点点头道:“知道了。”然后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谁身上的衣服更好看。
“你们走的时候小心着点,可千万别踩着裙裾了,还有垂下来的丝带,万万不能踩着了。”陈掌柜苦口婆心的叮嘱。
姑娘们听得不耐烦了,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小碎步那可都是专门练过的,你就放心吧,陈掌柜。”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等姜子延一声令下开门营业了。
然而姜子延还没过来。
他起晚了。
昨日大概是在外面吹了冷风吹久了,今天早上感觉十分困倦,起的晚了些。
等他赶到成衣铺子时,明天所有人都准备好了。
姜子延又粗略检查了一番,看到几个姑娘身上穿的衣服时眼前一亮,确实好看。
只是这头饰……
他看了看,说道:“你们几个把头上的头饰颜色换成跟衣服相匹配的,颜色太突兀的就不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