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垂着头, 低低地笑了。
他不相信。
“雌王, ”他捂住剧痛的下腹,重重咳出一口血沫:“如果您有任何想要站起来,强硬起来,获得一切, 满足欲|望的念头......欢迎您随时来找我......”
“您无需任何鸡肋的感情和丝毫的犹豫,因为您的身体,血脉,和您背后所有的旧部下属, 都那样热情的期盼您的归来......我们可以帮助您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七月脚下顿了顿,没再回头,大步走向地下室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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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够帮助他的吗?”周瓷兀自坐在书房靠左边的座椅上,碧绿的眼眸光亮不再, 隐约透露出一种难过的灰败。
只要一静下来, 所有有关于七月的记忆泄洪般涌进脑海, 挡也挡不住, 可他又是无可奈何,被卷在无边的愧海里无法呼吸,像是寒夜里不着寸缕的乞丐, 无法抵御寒风入侵。
他需要找点事情做——可在前些日子他已经几乎把所有他能够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不论是军事储备, 人员收整,甚至连武器调配他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离间大臣和那只昏庸的雄皇很难,但他终究也做到了......
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更困难是事儿,接下来的一切会进展的一帆风顺顺理成章,谁想到事到如今差的这临门一脚会这样的难。
周瓷低低叹了口气。
“宿主......”系统挠头思索了一会儿:“其实咱们目前虽说做的不少,但是大多数并没有挥在主角名下,这些力量不能为主角所用啊......”
周瓷翻白眼:“这还用你说?当时咱们不是商量的好好的,等到七月真的起义谋反的时候制造一些契机把军权转移到他名下——但现在他到底谋反不谋反还不一定呢......”
他捂着太阳穴,真的快要头疼死了。
说不清到底是感动还是焦急......还是感动多一点吧,即便自己这样远离他,冷漠地对待他,他对自己的一片真心依旧热忱,一丝一毫的反心也无,他不得不动容于这样忠贞的情谊,可又不得不自己亲手摧毁它。
这样的真心,自己还不起,只能是更加努力地帮助他工作,帮助他完成事业,帮助他变得更强。
系统看着周瓷痛苦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宿主,或许你可以试试现在就给他转移兵权,计划赶不上变化,越早做就越有把握。”
或许现在帮助主角做一些事情周瓷心里能好过一点吧?
“你还记得东南那处的那个将军吗?”系统眼睛滴溜溜一转,“从前些阵子你下手开始,你就一直没有抛头露面,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军雌大多数以为那位东南的将军在指挥,如果把他完完全全拉拢到你这里,以后肯定是很有用的一大助力。”
周瓷垂眸沉思半晌:“......我记得还是清楚的,那位将军军雌我对他的感觉一直很奇怪,他看我的时候总觉得毛毛的,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
周瓷肯定道:“他很忠诚。”
他想到这一层面便再也坐不住,前脚通过星网呼叫那将军后就泡进了书房,一天下来整个人几乎没有挪过窝。
一个是为了为之后的动作做好准备,另一个还是......说他懦弱也罢,他不太敢面对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年......
他怕他一个恍惚,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再也束缚不住自己的脚步和身心,去亲吻那个人,把他柔柔拥在怀里道歉,告诉他自己所有的逼不得已和情不由衷,向他剖看内心,告诉自己有多么的爱他......
“......呼。”周瓷甩开脑海的思绪,专注于手头的信纸。
至少他该庆幸,他能为他做出另一种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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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隔音在虫族算是顶尖的巴渝木门也挡不住外面轰隆的星船嗡鸣,周瓷也在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平日里坐的平平常常的星船,降落的声音这么大。
他整理好身上深色墨绿的军装,确保从胸口的军徽到脚下的黑靴每一处都完美到跳不出毛病,才深吸口气,去外面会见这位将军。
七月在房间里把一身血渍和污秽洗去,本打算再去找周瓷却发现小皇子在书房看书,只能无功而返,心不在焉地在自己房间看了会儿书,不出意外同时听到了房子外面传来的巨大的嗡鸣。
谁来了......
七月不知为何有种被冒犯的愤怒,好像是一对鸳鸯住在自己的小窝,无论暴雨清风都打扰不了他们,本是恩恩爱爱,有天却见到一只手蓦然探过来想要把他们的小窝搅得天翻地覆。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下了楼,正巧撞见周瓷正在走向客厅大门门口,视线立刻黏在那人身上动也动不了了。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工作中的周瓷。
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墨绿服帖的军装,从肩膀的金色丝绦到胸前反射着的光辉无不在彰显这位年轻军官的尊贵和荣耀,证明着他比任何雄虫都更有资格穿上这套衣服。
青年身体不算健壮,恰到好处的薄薄的肌肉遍布身体,精瘦而不羸弱。
造物主在他身上显然用了对其他人而言很不公平的造诣——良好的身材比例,细长的双腿,让这身军装更是服帖好看,细细勾勒出每一处宛如工艺品的完美身躯,甚至每一丝的褶皱都像是专门为他设计一般有着恰到好处的美感。
腰部金色的腰带微微垂着几条银链,为本就肃穆的人平添一份冷漠庄严的气质,又勒出一条在七月眼里可以谈得上是诱人的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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