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按周道友说的办。”付青云道。
“是,师兄。”曾流云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只蝎子,扔进了竹笼里面。
周悦定睛一看,那蝎子足有鸡蛋大小,通体殷红如血,背上有个小小的婴儿骷髅花纹,看起来十分可怖,正是鬼婴蝎,也是炼制丹药的常用药材之一。
他点了点头:“曾道友,请你在这里守着,以防万一。若是鬼婴蝎出了笼,你跟着便是。”
曾流云刚想说什么,便被付青云瞪了一眼,只好乖乖答应了。
屋里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只有白晨雨若有所思,仿佛猜到了什么。
周悦道:“大夫人,请您再带我去张员外房里看看。”
一行人又来到张员外卧房里,这是一间十分奢华的卧房,只是里面一片昏昏暗暗,还有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熏得人简直头疼,张员外躺在床上,老脸蜡黄,双眼紧闭,嘴唇微张。
周悦低下头,用手在张员外口鼻间扇了扇,嗅了嗅他嘴里的气息,问道:“张员外平日是否经常进补?”
大夫人忙道: “是啊是啊,二妹妹略通医术,时常亲手为老爷熬制药汤。”
二夫人赶紧福了福,柔声道:“贱妾分内之事罢了。”
“原来如此,二夫人辛苦了。”周悦似笑非笑地看了二夫人一眼,又道,“行了,我和我弟弟小雨,还有付道友一起守在这里,其他人都出去吧。”
大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二夫人脸色有些阴沉,三夫人和大少爷满脸惶然,但都不敢违拗,一行人闹哄哄地出去了。
人走光之后,白晨雨望着床上的张员外,轻轻眯了眼睛,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哥哥,你想守株待兔?”
付青云一脸茫然:“周道友,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悦淡淡道:“等着便是。”
三人便在卧房里静静等候着,日头逐渐西移,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不多时已是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虽然胸有成竹,但等待过程确实十分无聊,眼见就要到子时了,周悦有些昏昏欲睡,就在这时,白晨雨轻声道:“哥哥,你听。”
周悦猛地回过神来,只听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清冷柔和的月光之下,一只鸡蛋大小的血红蝎子,从窗户下面的缝隙里,费力地挤了进来,正是鬼婴蝎!
三人登时精神一振,六只眼睛紧紧盯着那蝎子,只见那蝎子行动迅疾无比,哧溜一声掠过地面,飞快地爬上了床,一头便要钻进张员外的嘴里!
付青云大惊,弹指便要打出一团灵气,周悦赶紧抓住他的手:“慢着!”
开玩笑,这团灵气打出去,那小小的蝎子还不成了肉酱,证据就没了!
正在此时,白晨雨毫不犹豫地轻跃而出,一把捏住了那只蝎子!他捏的位置十分巧妙,两根手指头正好捏住了蝎子的背脊,那蝎子拼命摇头摆尾,可嘴巴既咬不到他,尾巴也蛰不到他。
周悦却脸色一变:“小心!”
他话音未落,那鬼婴蝎背部忽然裂开,从里面忽然钻出了一只更小的蝎子!鬼婴蝎,鬼婴蝎,分为鬼蝎和婴蝎,这只小的便是婴蝎,更是毒中之毒!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婴蝎便要咬上白晨雨手背,周悦来不及思索,一个箭步上前,徒手捏住了那只婴蝎!
电光石火间,只听一声轻微的“啪!”,那只婴蝎竟然爆开了!登时溅了周悦满手毒液!周悦只觉得手掌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楚,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白晨雨急了:“哥哥!”
周悦咬牙摸出一枚雪蛤丸,仰头吞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劲儿来,只是脸色还是十分苍白。
白晨雨颤声道:“哥哥,没事儿吧?”
周悦忍着掌心灼烧般的剧痛,安慰道:“没事儿。”
付青云也惊魂未定:“还好周道友你备了灵药,这鬼婴蝎剧毒无比,普通修士沾上它的毒液,几乎也要去掉半条性命。”
白晨雨怔然望着周悦,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愿意豁出性命救自己。
周悦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叮——黑化值-2!现在黑化值:43%!撒花花!】
周悦大为欣慰,这一下没白挨!原来只要找对了人,黑化值竟然降得这么容易!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白晨雨头发,真心实意地笑道:“别担心,没事儿,只是有点疼罢了,你哥我还受得住。”
白晨雨看着周悦那毫不在意的笑容,再也忍耐不住,一把狠狠楼住了他,带着哭音道:“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周悦看了围观群众付青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了白晨雨:“赶紧起来,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再说了,这又不是你的错。对了,那鬼婴蝎没了婴蝎,毒性应该降低了不少,赶紧把它收好。”
白晨雨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只鬼婴蝎,眼圈还有些泛红:“嗯,收好了。”
这时,曾流云也推门进来了,显然是跟着蝎子过来的,他瞪着白晨雨手里那只鬼婴蝎:“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悦淡淡道:“把张家的人,全都叫来吧。”
不多时,张家所有的人,全都来到了张员外卧房里,一时间挤挤攘攘,交头接耳。
“那只蝎子又钻进老爷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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