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白玉其实没想到这个电话会结束得这么快,她以为至少要拉一会儿锯,没想到这个司英祁居然还真是个挺……好说话的人,早知道这样原来就跟他说好了。
比起那两个人,这个人甚至都能算得上一个好人了。
至少,他没有那样过她……
邬白玉越想越觉得可笑,在她心里好人的标准已经变得这么低了……
她真的是好命苦。
拎起包离开,刚出门口看见个熟悉的瘦挑少年,站在门口不远处。
李善看见邬白玉出来,向她招手示意。
邬白玉丢掉那些不快,有些惊喜,没想到李善会来接她,她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怎么没进屋里,在这儿站着也不怕蚊子咬死你。”
邬白玉贴近他,拿手往她身上扑打,这处有些树木草丛,晚上最是藏蚊子,李善是他们家最招蚊子的人,夏天一不留神儿就能咬一腿包,真不知道他血是有多香。
李善任她扑打,离近了能嗅到她发上的香味,明明他们都用同一个洗发水,为什么她的味道就这么好闻。越想越有些心热,只觉得一定是她自己本身的香味,原来靠近了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体香。
他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回答她刚才的话,“我才不进你们那个店,她们见我一定又要拿我开玩笑取乐。”
邬白玉闻言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她知道的——因为原来李善就去过她们店里,当时朦朦就激动了,拉着李善让他一定来店里女装上班,不女装当个小服务生也一定特别受女生欢迎,那次之后被她们当笑话玩了好久,邬白玉回到家还会打趣他,直到李善真的快到恼怒的边缘她才作罢。
“知道了知道了,走吧!”邬白玉去揽他肩膀,推着他往回家的方向走。
没想到才走两步,后面传来摩托车骑行的声音,邬白玉听这声音心一跳,想看却不敢回头。
她真是什么都不敢想了,她希望上班不要见到谁,谁就来了,她怕她现在最希望不想见到的那个人,也来了。
车子飞速划过他们身边,邬白玉甚至感觉那人已经擦到了李善的肩膀,李善护着邬白玉往路里走了走。
邬白玉看见那辆有点眼熟的机车心凉了一半,直到他在前面一段距离猛地停下横住,心全凉了,慌乱和羞耻混杂着全撞进脑子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易云峥停住,长腿一扫下了车子,摘下头盔往把上一挂,手向后拢了拢压乱的发,抬眸看向对面的二人。
李善看清来人,立马把邬白玉护在身后,皱紧了一对俊眉,杏眼圆睁,满目防备。
易云峥看他护犊子一样的举动,龇牙瞪眼的却没有一点威力,活像他小姑养的白毛小博美。薄唇一勾,讥笑出声,缓步向前走近他们。
“你又来做什么!”李善呵斥。
“我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易云峥回着李善的话,眼睛却死死盯住他身后的邬白玉,最后一句像是在问她。
李善听他不怀好意的语气也不回话,双方都弩着劲儿。
易云峥瞥他一眼,“赶巧你们都在一块儿,我就直说了,下周你带着她一块儿上学,她来我待的班。”
邬白玉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善却是上去揪住他衣领,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居然真敢!”
这举动把邬白玉吓了一跳,她可害怕他俩再打起来,感觉去拉李善。
易云峥不与这小博美生气,“我那天晚上跟她说了啊,以后让你俩一块儿上学。”特意把“那天晚上”几个字说得加重又暧昧。
气得李善瞬间脸通红,松开拉他领子的手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小善,求你别动手!”邬白玉抱住他后腰阻止他。
要是真打起来李善怎么可能是易云峥的对手。
李善听见邬白玉的恳求,瘦腰被双软臂抱着,拳头散开,狠狠推了易云峥一把。
易云峥被他推得后退一步,站定了眼瞅着邬白玉抱着李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伸出手去解那两只小白手,还挑衅道,“没事儿,你让他打,我不还手。”
“我有的是别的地方讨回来。”几个字说得又低又沉,大手攥着捏了两下她的手腕。
邬白玉迅速把手收回来,感觉被他摸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李善明白他话中的意味,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妄动。
他明白自己几斤几两。
如果不是他的不自量力,根本就不会有这之后的一切。
“我以后真的可以跟小善一起上学吗……那我原来的学校呢……”邬白玉问出口,转移话题道。
“这些你不用担心,安排好了就是都安排好了。书有新的,也不用回去拿了。”易云峥答道,又觉得自己安排得真妥当。
邬白玉听了感觉心情复杂,可以和小善一起上学固然是好的,但是不说这就要和易云峥一个学校,自己的那个学习水平到了七中自然也是跟不上的,周末还有补课,工也打不了了,也不能总去照看大哥了。
哎呀,实在是弊大于利啊,但又听他说得笃定,事情好像就已经成了定局。
既去之则安之吧。
易云峥越过李善,想要去拉邬白玉,李善见了立马打开他的手,厉声道:“别碰她!”
易云峥被他叁番两次地坏事儿,心中早就不满,嘲讽着开口,“现在想起来让我别碰她了,老子早就把她碰遍了。”又靠近他一些,低着声音说,“我上回还操她了,怎么着,你羡慕吗?”
李善听他恶魔一样的低喃,额上青筋暴起,他很生气,同样也很羞愧。
因为易云峥的话,精准扎在他心上。
他不知道易云峥是不是真的明白,他那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龌龊的心思。
“邬白玉,你今天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啊。”易云峥转头看向身后的邬白玉。
“我上次说不用你办了…是你自己要弄的……”邬白玉权当听不懂他的话,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多管闲事,谁要感谢你?
易云峥顶了下腮帮,觉得她可能是有点仗着李善在,又开始敢跟自己摆脸子。本来今天是想再接了她回自己家,亲亲抱抱也好,上床开干也罢,总之定是要解一解自己满腹的“相思之情”,却没想到居然还遇上李善这么个煞风景的。
其实把这小子撂倒再掳了邬白玉去完全可以,就像上次打那黑熊怪一样,不过可得留着点力气,要真像上回一样李善那小身板怕是活不了了。
但是经过上回清晨一番缠绵,易云峥总觉得自己和邬白玉有点什么不一样了,他仍然记得被她绞住舌尖的那种感觉,颤抖的粉肉,温热的内部,她为他颤抖尖叫,最终臣服在他的口中绽放。
她说,她很舒服。
自己又何必急于现在这一时再惹了她的恼恨,虽然应该要她的畏惧,但总不能只打棍子不喂甜枣吧。
况且以后,共处一室的时间多的是。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尽情地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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