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依然是齐晓阳满脸担心的表情。见他醒了,那眉间拧成的疙瘩才松了开来。林青转转眼球,意识回复只觉得浑身疼痛,他只能勉强对着齐晓阳眨眨眼睛。
齐晓阳见了轻声开口:“勒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咬舌自尽了。王仁义就是个小卒,只能说自己听命办事,有用的情报什么都没说出来。也没说自己藏在哪里才躲避的追捕。虽然已经能确定很可能和曲昂一样藏在了宫中,但是怎么逼问他都不肯说。皇上也查了,淑妃娘娘和此事毫无干系,而那些被昭溪打晕的那些人,都是身上纹着翅膀的北柘死士,舌头都被拔了。至于夹着你的那两个会说话的,在昭溪出现的时候就自尽了。”
林青微微皱眉。
齐晓阳又道:“我们找不到鬼医,玉儿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的情况太危险,稍有差池就......昭溪和太医们费劲九牛二虎的功夫才把你救了回来,现在累得在隔壁睡成死猪。”
林青眨眨眼睛。
齐晓阳了然:“今天是七月二十,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太史令不是白鹤琅杀的,而且这件事情涉及到北柘,为了和南疆搞好关系,皇上已经把白鹤琅放了出来。这会正在隔壁照顾昭溪,事情也算有所转机。只是带价太大了。”
齐晓阳眼圈一红,将林青的手抓在自己手中:“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林青抓着齐晓阳的手紧了紧,迟迟不愿松开。两个人情意正浓时,刘鹄忽然推门而入:“少爷不好了!”
林青见有人来想要抽出手,却被齐晓阳紧紧抓着。一直到林青不再挣扎,齐晓阳才转头看着刘鹄悠哉悠哉道:“少爷挺好的。”
刘鹄对着齐晓阳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什么时候了?”
刘鹄无奈:“你也知道什么时候。行吧,你是东家你说了算。坏消息是二少爷好像和北柘人有接触。好消息是,胡大人从太史令卧房的一块墙壁里凿出来一点东西,希望您去看看。”
林青一听着急着要从床上蹦起来,可是他一动牵扯到五脏六腑,本来就没好的伤瞬间崩开,当即疼得满头大汗重重地倒回床上。
齐晓阳见状着急上前将林青摆好,又将被子给他盖上:“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好好休息。”
林青眨眨眼睛,似乎还想坚持。
齐晓阳笑着在他额间印下一吻:“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日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呢。等你养好了再来帮我,磨刀不误砍柴工,兵没练就上战场不是更危险?”
林青看着齐晓阳半天才卸了力气,微微点了点头。
齐晓阳用手指点点林青鼻尖笑道:“我去去就回。”
离开林府的齐晓阳跟着刘鹄直奔太史令府邸。刚踏进屋内,便听见一阵挖造之声,走近之后正看到胡哲抱着手臂盯着一片被挖开的墙壁。墙壁内放着一只巨大的黑箱子,没得到命令的人群没有一个肯上前,全在等待着齐晓阳发话——
“这是什么?”
“很明显,我也刚刚发现。”胡哲吸了吸鼻子。
齐晓阳疑惑地看了一眼胡哲:“怎么发现的?”
“这块墙壁虽然做旧,并且有床帐和床榻遮掩,但是还是能勉强看出颜色和别处不同。好在我对这种隐藏起来的东西向来比较敏感,觉得奇怪就命人打开了墙壁。”
“为什么不打开箱子?”
胡哲看傻子一眼看着齐晓阳:“你才是主官,而且我也刚刚发现。”
齐晓阳暗自叹口气,脸上却毫无表情的下了命令:“开箱。”
几个衙役应声上前将箱子拿出来打开。胡哲望着手下人的动作小声叹道:“齐大人,假如今天这个箱子里面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的话,我们就等着挨板子吧。私自砸人家墙壁可是不小的罪过。”
齐晓阳转过头瞧他:“太史令的儿子现在可是我同窗。”
胡哲耸耸肩膀:“我只是说随便看看,结果您说巧不巧就看见这地方与众不同。我怕迟则生变就自作主张将这地方刨开了。我看这墙面颜色,按照时间来算刚好就是太史令死之前。”说罢小声道,“太史令夫人不在,儿子也去上学了。家里面没有管事的,少爷您还是给透个底,相爷能不能捞你?”
齐晓阳微微一笑:“现在举国皆知我姓林。”
胡哲吞了吞口水,背后一阵冷汗。他没想到自己着急邀功的行为就这样被齐晓阳四两拨千斤一般打了回来。此时他的心顿时心凉了半截。
还未等着胡哲想出办法,那边开箱的衙役已经将箱子打开,而后便都发出不小的惊呼声。齐晓阳和胡哲定睛望去,只见满满一箱子黄澄澄的黄金安静地躺在里面。
胡哲悄悄凑近齐晓阳,声音又激动又惊讶:“屁股保住了?”
齐晓阳点点头:“就算是相府也没有这些。”
胡哲听罢笑眯眯一揣手:“收队!”
皇宫之中,由贴身太监引路准备进午膳的周启昇刚到达大殿门口,便看见胡哲和齐晓阳立在殿外,身旁还停着一只巨大的箱子。没来由的,周启昇只觉得脑仁生疼,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箱子没说话。
“皇上!”胡哲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是从太史令家中翻出来的。而且看形制不像是天晟的钱财,上面雕刻着五只毒虫很明显是南疆流通的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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