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外门弟子也是,居然让沈师兄险些在火场里受伤了!如今他们死在这里,却也算是死得活该了!”
那叫做洪文明的执法弟子眼也不眨地说,好像仅仅片刻之前几乎斩下沈清宴头颅的那人不是他一般。系统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个人的态度也未免变化得太快了吧!”
“前倨后恭,不过如此而已。”
沈清宴冷静地道:“此人并非看重旧情之人,知道我身份后态度竟会变化得这样快,其中必定有所蹊跷。”
洪文明却并不知道面前的人心里对他怎样想——即使他知道了,他也丝毫都不会在乎——只将身子凑得离沈清宴越来越近,一双锐利的小眼睛使劲儿在沈清宴的身上打量,那目光开始时还有些收敛,但渐渐便变得露骨起来,甚至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这种目光实在是太让人觉得诡异,直播间的观众们细思极恐,忍不住抱成一团瑟瑟发起抖来。
春泥护发有限公司:“……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好奇怪啊……”
莫家夜雪:“我也觉得啊!主播离他远一点,我怀疑这个人是个变态!”
腰间、袖口、颈项……洪文明将这些地方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衣服的材质也细细看过了,沈清宴开始时还耐着性子想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等来等去却只见他目光愈发恣意,终于再忍不住,避开几步寒声问道:
“师兄这是在做什么?”
洪文明微微一怔,目光终于收敛了几分。他站在原地拢起双手,客客气气地说:“沈师兄不要乱想,在下只是想看看沈师兄有没有受什么伤——说起来沈师兄您最近是住在厨房里吧?厨房里现下着了火,是不是有些东西还留在厨房里没带出来?”
“若是有什么紧要事物,还请沈师兄及时跟我说,我好把那处的火给灭了,让沈师兄安安全全地把东西给取出来。”
沈清宴看了一眼厨房,摇头道:“这倒是不用麻烦了。厨房里没有什么要紧事物,不需要再返回去取。”
“不在厨房里也没事,若是在其他地方有什么紧要的东西,沈师兄也可以告诉我,我带着沈师兄一并去取。”
洪文明的语气依旧是客客气气的,沈清宴听了却愈发觉得不对,警觉道:“师兄问这个是要做什么?沈某人不过是一介杂役,身上能有什么紧要东西?”
洪文明听了,眉心轻轻跳动了两下,他微微眯眼睨视着沈清宴,口气也随之变得严肃了一些:
“沈师兄可能没有明白现在的情况?今日厨房之中死了人,沈师兄既然在场,那便无论如何也脱不开身。沈师兄身上若是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好趁现在先取出来,不然等刑堂的那群人来了,此处定然要被掘地三尺,那时就连什么东西也藏不住了!”
然后他又放软了声音道:“沈师兄,您要知道,无论是怎样有价值的东西,在性命面前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你虽然曾是首席弟子,但如今也不过是个杂役,真要进了刑堂,还能囫囵着出来?”
“您若是能想得通,便趁着此时将那些东西都拿出来,我也好拿去打点打点,免得您进刑堂里遭罪……”
沈清宴听着这番话,眉毛一点一点地蹙了起来。
“他是不是在用厨房的事情威胁主播?”
“这人刚才不是还对主播喊打喊杀吗,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观众们嗡嗡地议论着,或多或少都对洪文明起了狐疑。沈清宴干脆道:“恕我愚昧,实在不知道师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身上实在是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当日我被掌门逐出苍华派,全身的物品连带着沈家家产一同被宗门扣押,哪里还会有什么有价值的物事?”
洪文明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有些挂不住了。
“沈师兄,您难道非要我直说吗?”他的脸上还带着些客气的笑容,口气却已经不自觉地严厉起来:“谁不知道掌门他最疼爱沈师兄您,就算沈家的家产都被扣押,难道他会连几件防身的东西都不给你留?最不济,灵石总是有着一些的吧?”
沈清宴冷漠道:“我身上究竟有没有东西,你难道丝毫也看不出么?”
洪文明当然已经看出沈清宴身上连一样法宝也无,但他并不肯就此死心,反而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嘴硬我就会信你?”
“若是觉得我在这附近藏了东西,那你尽管去挖就是,反正我这里是什么也拿不出来!倒是你说要拿我的东西去打点……却不知道最后要打点的是谁?”
“执法长老?刑堂弟子?还是干脆便是你洪文明本人?”
洪文明目光一凝,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沈清宴。沈清宴几乎以为他下一刻便将要暴起杀人了,但最终他却是轻轻拍了一下手掌,恢复了慈眉善目的神色,十分老练地说:
“既然沈师兄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要么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要么上来我的金剑,我亲手送你进刑堂!”
沈清宴沉默片刻,道:“师兄你连现场都还未勘察过。”
“需要勘察?”
洪文明嗤之以鼻:“不过是两个外门弟子罢了,谁在乎他们是怎么死的?你若是放聪明点,我自然是可以翻手为云,若是你不肯识相,那我难免要让你记上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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