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目光望了过来定住,略感疑惑地慢慢走过来。贺云轻立刻感觉到聂子非微微一颤,想是他因被发现而害怕,便亦忙屏住呼吸,就在燕君义来到跟前,准备要拨开草丛,后方的大树上发出一阵簌簌的树叶颤动的声响。
燕君义眸光一转,使起轻功提剑刺过去,“妖孽,休想再逃!”
“啊!”躲在那里的正是胡灵儿,她惊惶失色的大叫一声,本想趁机逃走,不料先被发现了,急忙躲闪着对方锋芒毕露的长剑。
贺云轻看着他们对打了起来,想不到燕君义剑剑要置人于死地,喃喃问道,“胡姑娘和燕道长莫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又不可否认,燕君义凌厉矫健的身姿都如此俊美潇洒。
“啊!”没几个回合,只见胡灵儿的肩膀就被刺中一剑,燕君义正要出手抓住她时。胡灵儿为了保命,“唰”地将自己的胸前的衣襟扯开来,露出雪白的一片。
“嘶!”贺云轻倒吸一口气,赶忙撇开视线,但正好迎上身后聂子非同样避开的眼。两人默默无语地对视着,对方倾城容颜离得如此近,让贺云轻心跳加快,一张俊脸烧得不能再烧了。
另一边。
燕君义也没料胡灵儿使出这般下流的一招,迅速把头扭到一边。
“呵,臭道士还挺正人君子的。”胡灵儿得意笑了下,拉好衣裳没有恋战,转身一跃飞速逃离。
燕君义自知中计 ,立刻冷着脸追上去,“妖孽,休想逃!”
过了一会,直到看不到燕君义的身影,聂子非才犹如负重般松了一口气般放开了贺云轻。
二人站了起来,贺白衣等脸上的热度褪去,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子非姑娘,你们到底为何要躲燕道长啊?”
虽然燕君义已经远去,不过聂子非眼底还是留着一丝警惕,左右又看了看,确定没事才垂眉,万般苦涩地道,“他见了我,怕会杀了我。”
啊?贺云轻惊讶,方才燕君义的确杀意显露,可还是有点难以相信,“不会吧,燕道长为人挺好的,应该不会乱杀无辜的。”
聂子非欲言又止地瞅了他一眼,问道,“你为何跟着我?”
“哦。”贺云轻想起来,腆着脸拱手道,“子非姑娘,我能与你谈一下曲子的事吗?我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聂子非一怔,欲要问,“你......”
“咯咯咯~喔~”此时,传来公鸡的打鸣声,聂子非抖了抖,不敢逗留,头也不回地就要走,“快要天亮了,我要回去了。”
“子非姑娘,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贺云轻不由跟上去。
聂子非回过头,风扬起起他的如墨如瀑布的长发,凤眸亮如黑宝石,倒映出仅两面之缘的书生的模样,唇角下意识地勾起,“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这佳人一笑简直胜过百花盛开,把贺云轻当场愣住,当回神后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道,“你不要误会,我是怕你又遇上燕道长......”
还没等他说完,聂子非就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他。
贺云轻不肯放弃的问道,“子非姑娘,那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你早日离开这里吧,我们也最好不要再见了。”眼看就要天亮,聂子非丢下一语,也顾不上太多,掠起来飞快离开。
“啊,为什么啊?”贺云轻正纳闷他老和燕道士一样,为何总叫他离开这儿。
见他飞远的身影,觉得子非姑娘必定是江湖儿女,轻功才这么出色,只转眼间就不见了。
......
天微肚白,山里野鸡打鸣的时候。贺云轻裹着一身林中的氤氲之气,回到清云观,却看到那燕君义一手抱剑,一手拿着他昨日画的画轴,神色凝重凛然,身姿挺拔地站在他房门口的台阶上。
贺云轻不知是气还是怕,抖着手指指他,“你……你你怎么可以,没经允许就到我房间里拿我的东西!”
“你见过画中的人?”不过燕君义却甩开画轴,指着上面画的聂子非,神情变得极为阴沉,眯着眸子逼问着他。
“没有,没有啊。”想到子非这么躲着他,肯定是二人有什么恩怨,贺云轻马上摇头如捣蒜地否认着。
“劝你不要离他太近。”对不擅长说谎的书生,燕君义一眼便能看破,发出狠狠的警告。
听他言语霸道,贺云轻嘴巴拉长有些不高兴道,“你这个道士怎么管那么多啊?”
“实话告诉你,这画里的人根本不是人,是鬼!”燕君义本来不想说出来吓他,但无奈对方真真是个木鱼脑袋!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再怎么样也用不着那么恶毒诅咒他吧。”然而贺云轻根本不信鬼怪之说,仅是当他恶语相向,“亏我还觉得你是好人!”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好之为之!”见这呆书生如此执迷不悟,燕君义被他气得磨牙,随即把画摔在了地上,跨到他身侧,“哼”的一声走了。
贺云轻哑口无言地盯着他的背影离开,随后捡起了画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久久才吐了一句话来,“好莫名其妙。”
第八章
回到房间里,贺云轻抱着画打了个哈欠,毕竟出去了一夜,便直接爬到床上,打算先补了个眠。
可一躺下,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着,燕君义与子非姑娘她们到底有什么江湖恩怨,然琢磨了一会,实在困得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皮也支撑不住慢慢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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