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坐下,谢岁安把脚收回床上,半跪在他身后,看着他肩膀上好大一片的青紫,之前的打斗场面他没看到,但是不用三分钟,方池就结束了战斗,还生擒了一个队长。
“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方池耸了下肩膀:“这叫什么伤,一点都不……嘶……”他倒吸着气,缩着肩膀回头怒瞪谢岁安。
谢岁安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我还以为你不疼呢。”
方池嘴角抽动了两下,懒得搭理他。
冰凉的药膏在肩膀上推开,隔着药膏是谢岁安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药膏的作用,没一会儿抹了药膏的地方开始发热,传出烧灼的刺痛。
方池沉着眉目,十指交叉着,指尖互相敲来敲去。
谢岁安很安静,安静的让他不大适应,他推药膏的动作很轻柔,和刺痛感形成强烈的反差,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又让刺痛变成了酥麻。
敲着的手指逐渐扭到一起,眼珠晃了下,谢岁安那只好看的手,从身后顺着他的肩膀,滑到他的手臂上,和他身上的青紫形成鲜明的对比。
乳白色的药膏被缓缓推开,在两人的皮肤中间留下薄薄一层的黏腻,谢岁安的指尖因为用力有点泛红,圈越推越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碰到了谢岁安的睡衣,滑滑的,一缕黑色长发突然从耳后垂到身前,扫着他,痒到骨头缝里。
谢岁安的呼吸也从身后来到他脸旁,带着谢岁安的气息,好闻的气息。
方池不大自然的想拉开点距离。
“对了,我派人去那个深海基地了。”谢岁安突然开口,正经的内容吸引了方池的注意,让他停下了要拉开距离的动作。
“这么快?按照那个人的话?”方池觉得有点冲动了。
“虽然不能完全相信,甚至也有可能是陷阱,但是他们的存在是危险的,所以无论如何这一趟必须去。”
谢岁安手指下的药膏推了个干净,他也没停下,把玩一样的摩挲着方池结实的手臂。
“没有派你去,是因为你是他们的目标,既然不是引蛇出洞的战术,就没有把目标送到他们嘴里的道理。”
方池对于谢岁安的任何决定,是即使他有怀疑也会听从的,这是他在上辈子就养出来的习惯,怀疑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思想,听从是因为他相信谢岁安。
当然谢岁安也在一次次的行动中证明,他是不会犯错的,每次方池有不同意见的行动,最后的发展和结局,全都是按照着谢岁安的设想和安排来的。
“那刚才那个人说的事情,你、城主打算怎么办?”他下意识的向谢岁安看去,一转头,鼻尖碰上了鼻尖,呼吸渡着呼吸,他瞬间浑身僵住,眼睛又懵又快的眨了好几下,就发现一个事情,谢岁安离近了看更好看。
谢岁安神色暧昧:“下次你再向别人介绍我们贴身的距离,就该说那可是睫毛都缠到了一起去。”
大狮子的眼中闪过窘迫的害羞,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踱步转圈。
谢岁安坦然自若的看着他,眼中是对美味食物的渴望。
方池是一块看着就好吃的肉,他一定很筋道,肉质鲜嫩,吃上一口回味无穷,仔细去闻、去尝,又一点都不会腻得慌,谁能不心动。
“刚才那人说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方池转了好几圈才停下,只要谈正事就能杀死一切不该有的暧昧旖旎!他不能被谢岁安牵着鼻子走!
勿忘初心!咸鱼一生!珍爱生命!远离谢岁安!
谢岁安抖落开被子,钻进被窝:“三天后,等你伤好,去大沼泽把人抓住,睡觉吧,今天你睡里面。”
“为什么?”
“因为你那只手伤了不能让我枕,所以你只能睡里面,把没伤的手给我枕。”
方池很无语,走过去把枕头扔他身上:“你家枕头是摆设吗!”他被谢岁安接连的撩拨,搞的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谢岁安把枕头从脸上拿下,压迫感十足的盯着他。
上辈子的余威还在,方池虽然不怕但还是有点没底,不过就是不认怂,大不了惩罚他一顿,把他赶出去更好。
针锋相对的和谢岁安对峙着。
谢岁安突然抓着枕头一扯,洁白的羽毛“嘭”的飘了出来,把空了的枕头皮扔到地上:“现在没有枕头了。”
方池:……
“这怎么睡啊!”尾音都是充满怒气的狮吼,半空中、床上、地上哪哪都是羽毛。
方池:“你是不是有……”
他真的是气的差点要骂人了,狠狠咬着后槽牙,咽下了后面的话,这也就是谢岁安,换一个人,他能让那人把这些羽毛全都吃了。
谢岁安小心的把被子掀开一条缝,不让那些羽毛钻进去:“快进来。”
方池赤着上身被那些飘落的羽毛弄的痒痒的,只能先钻进去了。
刚躺下,谢岁安就滚进了他怀里,还把他受伤的那只手拿过去,搭到他腰上,美名其曰:“你这只手臂有伤,这么放着最合适。”
方池虽然很想否认,但搭在谢岁安腰上的手的确很舒服,那个弧度就像是正好为他的手臂,准备而生的一样。
眼睛一闭,睡觉,睡着屁事没有。
过了两分钟想起件事,眼皮也不睁:“今晚的清查结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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