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也不跟她废话，径直走进去，问：“基因面具，有谁跟你买过？”
    齐叶一愣，强装淡定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悠悠地说：“江队问这个干嘛？难道现在不让我们卖了？我们可都是从珍贵渠道来得。”
    江源伸手过去：“成交记录。”
    齐叶把手轻轻搭上去，莞尔一笑：“这个，江队知道的，要对买家负责，不能透露信息的。”
    江源几乎是在她搭上掌心的一刻就把手抽回来背在身后，睨了她一眼：“吴明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齐叶身体一僵，把悬在空中没有支撑的手缩了回来，轻轻攥紧。
    他什么下场，当然知道。
    也知道江队的厉害。
    只是……
    江源也不慌，就站在原地等她。
    半晌，齐叶像是想明白了一样，忽然扯起嘴角笑了，眉眼弯弯：“嗐，江队，我这不是还有职业操守的么，但你说说，你查我怎么可能不给你看呢。”
    江源颔首。
    齐叶：“我这就去拿，你等我一下。”
    江源：“好。”
    从屋子里出来，齐叶立刻联系郭熙，是彭西接的：“你找郭队什么事？”
    齐叶舔舔唇，握着联络器的手收紧，一下下捏着，回头看着那边还在屋子里等着根本没有要走打算的江源，小声说：“你就跟你们郭队说，齐叶找他，他就知道了。”
    “郭队这会在训练，我不便去打扰。”彭西说。
    齐叶“啧”了一声：“事情紧急，麻烦你立刻现在就去通知郭队，拜托了。”
    彭西犹豫几秒：“那你等一下。”
    齐叶：“谢谢。”
    齐叶等的时候，眼睛一直飘向那边的江源，不停在原地踱步，等了约莫一分钟，终于听见郭熙的声音。
    郭熙：“怎么了。”
    齐叶语气焦急，一边把后背冲着江源那边，一边转头瞄着他小声说：“郭队，江队来了，他要看基因面具的购买记录。”
    郭熙：“！！！”
    都说了不让他查，这人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稳住他，我现在过来。”
    “那我……”齐叶话还没说完，肩膀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她不耐烦的甩了下肩，就看到身后站着的江源。
    齐叶愣神的功夫，联络器就被他从手里夺走。
    江源抬手示意她别说话别解释，跟联络器那边的人说：“郭熙，你在这买的基因面具吧。”
    郭熙呼吸一滞，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半天才出声：“江源，这件事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能。”江源回答的干脆。
    旁边垂头丧气的齐叶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就让当事人看着了呢。
    郭熙又咳了几声，终于停罢：“那行，你也不用查了，现在过来训练中心吧。”
    江源：“好。”
    他把联络器递给齐叶，一句话没说，径直离开。
    手心都出汗的齐叶捏着联络器站在原地，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嘴角向下，望着江源决绝的背影：“这下完了。”
    她担心自己的位置就要不保了。
    ·
    半小时后。
    彭西看到江源双手插兜，脸上就差写着“心情不好，勿惹”几个字，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有了上次的经历，彭西有点不敢去拦。
    但这是他的职责，匆忙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后，他上前：“江队，我们……”
    江源打断他的话，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撩起眼皮瞅着他：“我在这等。”
    彭西：“……”
    那可太好了。
    他悻悻地退回去，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偷瞄着江源。
    傻子都能看出他现在非常的愤怒。
    彭西犹豫了一会，还是倒了杯水给他：“江队，我们郭队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你先喝点水。”
    江源点头，把水接过来攥在手里没喝。
    半晌，江源开口：“你们郭队，最近都跟些什么人来往？”
    彭西一愣，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一边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回答，一边心中祈祷郭熙快点完事，再不结束他就招架不住了。
    他有点结巴地说：“就，就没什么特别的人，我跟郭队就是上下级关系。”
    说着他还点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答案。
    其实彭西什么都不该说的，就应该等着郭熙结束。
    但奇怪的是，江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威慑力，总会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江源盯着彭西，半晌，他挪开视线，悠悠地走上前，把水放在一旁：“等你们郭队结束，让他来我家找我吧。”
    “好。”彭西赶紧答应，见他转身，偷偷抹了把额头的汗。
    但他手才刚放下来，江源就转过头，他立刻把手拿下来背在身后在衣服上蹭干，瞪着眼睛，面带笑容看着他：“江队。”
    江源问：“我有这么吓人吗？”
    “啊？”彭西一愣，反应两秒才摇头，“不，不吓人。”
    江源撇撇嘴，没吭声，转身走了。
    等他彻底离开，彭西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一样，跌坐在椅子上，没过几秒，郭熙就走出来，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彭西，问：“撞见鬼了？”
    彭西心道：比鬼还可怕，但赶紧摇头：“没，江队刚走，说你完事了就去他家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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