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祈努力平复了一会儿,却还是觉得脸上烧得慌。他自然是拉不下脸做出夜雪薰所说的某些荒唐行径,但却忍不住好奇,堂堂一个皇子,是不是真的愿意纡尊降贵,让莫染在他身上做出那样难以启齿之事,又或者莫染是不是真的会从那种事中获得至高的快感。
想起那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整个重央朝中虽不说祝福,但至少也无人反对;而他与夜雪焕之间却前途未卜,尚且有着太多太多的不稳定。夜雪焕固然够强势,可他自己的身份太过敏感,注定了无法像四皇子和延北王世子那样互相支撑,一起顶住四面八方的压力。
红龄的诅咒犹在耳畔,纵然他面上表现得再无动于衷,心里依然窒息般地难受,无法抑制地渴求着更加紧密而深刻的联系,忍不住伸手缠紧了夜雪焕的后颈,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殿下先前就说要给我奖励的……到现在还欠着呢。”
夜雪焕愣了愣,终于察觉出些不对头了。蓝祈性子隐忍,脸皮又薄,往往要到意乱情迷了才会开口哀求,夜雪焕也从不要求他主动,把他宠得只会享受,根本不知服侍和讨好为何物;如今居然两度向他求欢,而且都不能说是暗示,迫切地在索要疼爱。
他不由得担忧起红龄那该死的女人究竟都说了些什么,竟把蓝祈刺激到这般地步,有些后悔放蓝祈去见她;但无论如何,会被红龄的挑拨离间扰乱了心神,只能说明蓝祈还不够信任、不够依赖他,也就间接说明了这小猫儿还是给自己留下了退缩的余地,始终没有彻底被他驯化。
这一点认知让夜雪焕十分不悦,琉璃色的凤目变得深沉幽暗,一把捏住蓝祈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舌尖撬开牙关,缠住那条香软的小舌,用力吸嘬。
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可能再拒绝,哪怕蓝祈身子尚未恢复,也总要先安了他的心、定了他的神,让他再没有半点怀疑和动摇,永远也生不出逃离的心思。
蓝祈浑身发软,这样激烈的吮吻往往意味着一场激烈的交欢,往往会让他第二天下不了床;何况他如今也不在最佳状态,气血不足,做到一半晕过去都不无可能,可他也顾不得了。夜雪焕向来理智自律,哪怕嘴上一直夸他可爱,却从来没有过情难自已的时候,从来都能把正事摆在第一位。
蓝祈当然很想相信他不会始乱终弃,但红龄的话语也句句都是不争的事实。他无法确认自己在夜雪焕心目中的地位,若是有朝一日必须要把他摆在天平一端,那么另一端需要多少砝码,就足够把他换出去?感情这种东西太过无足轻重,对于一个皇子而言唾手可得,如何比得上权势地位?
夜雪焕吻得十分凶狠,蓝祈纵然努力想要回应,也根本应付不来,只能软着腰身,任由他拉开腰带、扯开衣襟,肆意揉捏腰腹间柔韧的肌肤,听他喃喃低语:“是你自己要求的,等下若是敢喊一句不要,我可是要重罚的。”
【隧道路段】
夜雪焕见状,一股子无名之火瞬间就窜上了头顶。他对蓝祈虽然温柔又宠溺,骨子里却尽是强烈执着的占有欲,这副身子的里里外外都该是他的,即便是蓝祈自己也不能随便碰,所以往日里都会先把他上上下下都弄舒坦了,自己再敞开享用。此时也就是随口一说,想要小惩大诫,只要蓝祈再开口求一句,就会好好疼他,不料这小东西居然真的如此听话,真的自己动了手。
到底是从红龄那里听了些什么,到底是不安到了何种地步,才让他变得如此卑微怯懦,连这点要求都不敢提?
夜雪焕忍无可忍,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质问:“红龄和你说了什么?”
感受到蓝祈的身体猛然僵硬,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怒意冲头,在他耳边冷言冷语:“你不说我也知道红龄和你说了什么。无非是说我不是真的疼你,总有一天玩腻了你就会弃如敝屣,是不是?或者说我终究是个冷血无情的皇族,为了权势完全可以卖了你,是不是?再不然就是你身为男子,无法为我诞下子嗣,所以你我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是不是?”
他每说一句,蓝祈就颤抖一下;红龄那些恶毒的嘲讽,竟是被他猜了个彻底。夜雪焕清楚地感受着他的反应,怒极反笑:“我平日里这般宠你疼你,竟都比不上她几句挑拨离间是么?养不熟的小野猫,今日非罚到你长了记性不可。”
【隧道路段】
夜雪焕见他气息微弱,身体无力地趴伏,双腿抖得自己都控制不住,不由得心中一紧,终于冷静了一些,暗责自己太过冲动。蓝祈到底重伤未愈,再是气恼他轻易动摇,也不该这般折腾他;于是动作便轻缓下来,俯身将他抱住,舌尖在他耳蜗里刮了一圈,低声问道:“那你说,你知道错了没有?”
蓝祈眼神涣散,湿热的吐息落在敏感的耳朵里,激得他不住哆嗦,却连躲闪的力气都没了。
夜雪焕叼住他红透的耳尖,继续逼问:“以后还要不要怀疑我会不喜欢你、不疼你了?”
蓝祈似乎已经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只知道怔怔地摇头,话都说不出来。
“还要不要害怕我会不要你了?”
蓝祈又摇了摇头。
“听好,蓝儿。”夜雪焕掰过他的脸,吻着他的眼角,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天下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我放弃你。我不准你怕,不准你逃,我要你安安心心地在我身边,纵然全天下人都质疑你,我也会让他们挨个闭嘴。你记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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