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刘副将也不想再多待一秒钟了,只想早说早走:“禀侯爷,州府司大人邀请您今夜过去赏脸吃个饭。”
“他意为何?”肖阚压着宋玉的两只手问。
“好像是为了马场一事,不过没有说是什么事,要您过去了才说明白。”
肖阚点了点头,“行,我明白了,回去告诉他们的人,今晚我会过去。”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刘副将说完,拔腿就逃离了现场。
肖阚心里巴不得刘副将赶紧走才是,好不容易跟宋玉养起来的关系和氛围一下子留给他搅没了。
“你去忙吧。”宋玉耳郭的绯红色还是迟迟不退,“松开。”
肖阚意犹未尽的蹭了蹭对方的脸,“那夫人呢。”
“你出去,为叔要休息了。”宋玉用手挡开对方的脸。
肖阚干脆手捞起对方的腿,然后抱着对方站起来,就往榻上去,“好,那您先休息。”
“你抱我做什么!放下来,你的脚。”宋玉扑腾着就要跳下去。
“走这点路不碍事。”肖阚固执的把对方抱到榻前才松手。
宋玉坐在榻沿上,扶额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肖阚却觉得对方的态度忽好忽坏的,让他很是不安心,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义叔,今晚州府司邀我吁洒到他府上吃饭,您同我一块去吧。”
“你这是什么话,为叔既不为官,又非他所请,有什么去的理由和必要。”
肖阚蹲到对方膝前,仰头看他说:“您现在是我夫人了,我出门自然要带着您。”
“休得乱语,莫要再拿这个杵逆为叔。”
“义叔是不想去,还是不想顶着这个身份去?”
宋玉无奈极了,“都不想,莫要再来叨扰为叔。”
“您不想去那就不去。”肖阚才蹲了一会就觉得左脚底有点扯开的疼,“不过,径云待会要离府,义叔务必好好在府上待着,莫要动什么离去之心。”
被看透心思的宋玉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是打算一直囚禁着为叔?”
“不是囚禁,是不想让您离开我。”
“你我虽无血缘,可本是一家人,何来离开一说,你今日要囚着我,明日为叔还要谢你不离之恩吗?”宋玉说得振振有词。
肖阚立马急了,“义叔本就明白径云的心意,却一再而三的视若罔闻,径云能怎么办。”
“你我心意本不相通,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若说心意不相通,莫不是义叔自欺欺人罢了。”肖阚腾起身,“总之,义叔休想走出这个王府,倘若径云回来见不到您的人……”
宋玉拧紧眉头,“你还能折了为叔的腿不成?”
“那我就折了寨子的腿。”肖阚咬了咬牙,心里骂自己不是东西。
宋玉握起拳头,顶在榻沿上,“当真是翅膀硬了。”
“义叔若是听话些,径云就不必当这个恶人了,您明白径云的意思吧。”
宋玉冷笑一声,“那为叔姑且陪你这恶人过两招。”
肖阚忽然就捧起对方的脸,吻了对方的眉心一口,语气又温柔下来:“今晚径云会早些回来的,到时候义*/叔给我换药。”
“……”宋玉倒是没忘记换药这一茬。
“那您休息吧,吃的厨房都备着,您要记得吃一点,径云就先出去忙了。”
直到肖阚下了楼,宋玉也没有脸色好转,闷着头躺下就要好好休息一会。
…………
度王府内。
“褚明呢。”关谣满头大汗,一脸潮热的抚趴在榻上声喊。
一名婢女端着汤药立在一旁,“公子,王爷不在府中,您先把药喝了吧。”
“他去哪了,叫他来见我。”关谣声音干哑而虚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韩白揭帘而入,看到榻上病怏怏的关谣不由得脸色微变。
“韩主司,您看……”婢女把求助的目光投到韩白身上。
韩白从婢女手中接过汤药,“端盆温水来,再去拿身干净的衣物。”
婢女应声走后,韩白先是把汤药放到榻边的凳子上,然后伸手碰了碰关谣的额头。
有点烫,身上的汗已经闷湿了上衣,看样子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太好受。
“褚明人呢。”关谣眯着眼,气力疲惫的心揪着韩白的衣袖,“他去哪了。”
韩白将对方搀扶靠到自己膛口前,“王爷不在赋京,公子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我要见他。”关谣浑身发软,像一滩软泥一样贴着韩白,“放开我。”
韩白一手拿过汤匙,舀了一勺汤药,犹豫之下还是吹了吹,“公子如今连人都看不清,还是先将符水喝了吧。”
“不,不喝……”关谣摇了摇头,他现在确实目中无一物,两眼前只有混沌一片的杂色。
韩白于是一手钳着对方的下巴,强迫对方张开嘴,然后将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进对方嘴里。
“公子这副模样,王爷回来会发怒的,请您不要为难卑职。”
喝完汤药关谣嘴里发苦得难受,“他那人不就是图我难受吗。”
“卑职劝您一句,还是不要跟着王爷对着干,他会待您很好的。”韩白将对方放回榻上,又将那些乱成一团的链条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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