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一点也没注意到有个人在慢慢向他靠近。
顾泽宇越接近程橙,脚步就越轻。
他猛地捂住了程橙的双眼,还故意开口问道:“猜猜我是谁?”
程橙被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大叫道:“你是谁呀,别玩了,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快放开我。”边说还边用手扒拉着捂住他双眼的手。
顾泽宇并没有放开,而是继续说道:“我是你昨天见过的人,不是个坏人哦。”故意用了一个贱贱的语气说话。
程橙不断回想,也想不出来是谁,感觉像是个汉子,可是哪个汉子这么粗鲁无礼,竟然捂着小哥儿的眼睛吓人一跳,这不是耍流氓吗。
顾泽宇不一会就放开了程橙,谁知程橙在他刚放开时就直接回头,拿拳头揍他,顾泽宇一时不查,再加上;两人实在离得太近,就来不及阻止,被揍了个正着。
直接脸就青了一块。
程橙也没想到竟然是顾泽宇,但是毕竟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于是直接就骂道:“你这是做什么,竟然捂我的眼睛,你这是耍流氓啊。”
顾泽宇懊悔地捂着脸解释道:“橙哥儿,你可别误会呀,我就是逗一下你,可没做那耍流氓的行径,我不是那样的人。”
程橙见顾泽宇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蹲下来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竟然觉得这汉子有点可怜,不过这样的行为必须制止,于是仰头看着他说道:“顾泽宇,你得知道,不能做这样的事,小哥儿和汉子有别,这回是我,你才就挨了这么一下,要是别人,可能更严重。”
程橙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其实顾泽宇只是对他一人这样罢了,他以前生活的环境几乎全是汉子,没见过几个哥儿,于是这大防也不是很界限分明,他潜意识看到一个男人,还是把他当作同性对待,边境的哥儿也大多豪爽大方,有时一身武艺不输给汉子,于是他就忽略了他们的哥儿身份。
顾泽宇也知道他得注意点了,要不然对人家哥儿的名誉有碍。
于是坦然说了这番缘由,程橙也理解,很好奇边境的生活,于是问了不少的问题,顾泽宇刚惹了人家,哪敢不从,直接知无不答,能说的都说了,奈何他嘴笨,反复说的也就那几句,说的很简洁,比如几件军营里训练的趣事,还有和胡人斗智斗勇的事。
程橙那可是对顾泽宇完全改变了印象,觉得顾泽宇真是个有军人气概的汉子,讲义气,武力值也很厉害,这才慢慢回过味来,顾泽宇估计一招就能把他制服,只是没有和他一个哥儿动手。
这下子,程橙就有些愧疚了,早知道应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了,他看向顾泽宇,抬起嫩白的小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脸上的伤口,问道;“顾泽宇,你这里疼吗,要不然你跟我回家,我给你上点伤药。”
顾泽宇其实并不怎么疼,只是看着严重罢了,他受过的伤不知凡几,这也就是青了一小块,估计休息几天就差不多好了。
不过看到程橙这个小哥儿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他顿时就改了主意,不过却没说涂药的事,而是说:“橙哥儿,我这伤也不严重,就是有点疼,我不太想涂药,你说怎么办?”
程橙也没有办法,说;“既然疼就涂药呀,我能怎么办?”
突然他有一个想法,小时候他摔倒阿姆都是给他吹吹就不痛了,要不然也给顾泽宇吹吹。
可是他是个汉子,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不能做呢。
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对顾泽宇说;“你过来点,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程橙轻轻靠近顾泽宇脸上受伤的地方,真的吹了吹,很温柔,吹完还含笑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顾泽宇感受到脸上传来的轻微的暖气,心中大受震动,这,程橙刚才还说哥儿和汉子有别,不能随意接触,可是这会怎么就直接给他吹吹呀。
又看到程橙温柔的模样,觉得这个小哥儿可真可爱。
顾泽宇又摸了摸脸,耳根都红了,结巴道:“没事了,不疼了。”
又赶忙站起来,弹了下衣服,道;“橙哥儿,你也起来吧,一直蹲着脚也会麻的。”
程橙确实觉得脚有些酸了,于是也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正好这蘑菇也采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家了,于是弯腰拿着地上的篮子和小铲子。
然后整理了下衣服,就看向顾泽宇说:“顾泽宇,我的蘑菇已经采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又询问他:“你走不走?”
顾泽宇回答道:“我也走。”
然后就去了不远处用一只手拿起来了砍好的枯枝,一只手拎起来了两只野鸡。
他走到程橙面前,把野鸡递给他一只。
“我打了两只野鸡也吃不完,你拿一只吧。”
程橙推拒,这野鸡也是肉呀,农家人很看重的,像他家已经十几天都没沾荤腥了,他看着野鸡,其实心里已经想出做什么菜了,小鸡炖蘑菇,红烧辣子鸡,这些都很好吃呀,他手艺极好,就缺一只鸡了。
可是顾泽宇很是坚定,说;“我刚才对你无礼了,得跟你道歉,你要是接受,就必须接下这只鸡。”
顾泽宇先是以此为由劝他接受,又自信地说:“橙哥儿,你就拿着吧,我很厉害的,这野鸡只要我想抓,就一定抓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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