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向来纵于美色,如今沦为了阶下囚,这小太监容貌尚可,一身的痕迹更是能激起人凌虐的欲望。小太监惊声嘶哑着叫,可是他是个哑巴,叫都叫不出声,只能痛苦的承受着容宴给他的一切。这副身子还未曾长开,便被容宴活生生的糟蹋了个遍,一张莹白的小脸上都是眼泪,乌黑的眼珠子看着容宴的时候,终于泛起了几分绝望和恐惧来。
那个眼神忽然不知道哪里触动了容宴的逆鳞,容宴下手越发狠毒起来。
连这个小太监一一也要离开他了吗?
命贱的人总是不容易死,就像地上的杂草。
被容宴折磨了一晚上的小太监昏迷了几日,自己爬了起来,捡起来地上的衣衫,怔怔看了容宴一会儿,眼底没有泪,容宴却觉得他要哭了。
他没有哭。
小太监在他眼前消失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伤好了。谁给他的药?
容宴想着。
很快容宴就知道了。
小太监被一个宫里似乎是有些地位的太监纠缠,之前的药都是这个太监示好所用,这老太监以为小太监同哪个侍卫私通,于是甚至跟着纠缠到了废宫中。
容宴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太监动手动脚,出言不逊,眼底血红一片,扑上去一口咬住了那太监的脖颈,直咬下了一块肉,那太监捂着脖子逃窜滚了出去。容宴吐掉嘴里的肮脏东西,冷笑出声。
他的人,这群贱人也敢动。
小太监忽然嘶哑的喊了声,扑到了他怀里,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容宴的手上全是他的眼泪。
莫名的,容宴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罢了罢了一一以后,对他好些吧。
“你的名字?”
容宴问他。
小太监惊慌睁大眼睛,又垂了脑袋,在他手心写。
宁祥。
从那之后,宁祥的日子过得太平了些。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从来只记得别人对他的好。从小到大没人对他好,有人对他好,他这一辈子都会记着。
他以为他和容亁将会在废宫中一直相依为命。
直到有一天,那个叫谢安的人出现了。
当初容宴唯一让他打听过的人。宁祥混进了别的宫中,便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回去同容宴说,容宴几乎是变得暴戾而阴森。
容宴还在装疯。
他阴暗的心里,却渐渐的谋划了一个圈套。
后来过了两个多月,小皇子的生母被劫,之后又过了没多久,皇宫中生了一场大火,废太子被烧死在了宫中。
容宴逃出生天。
至于那个小太监一一
那天,容宴骗他出去买药了。
那应该是小太监的记忆中容宴对他最好的一天,甚至也不再装疯卖傻了。
只是定定的瞧着他,摸了把他的脑袋“给我去太医院求点药吧。”
宁祥眨眨眼睛,似乎再问“又疼了吗。”
小太监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路小跑。
那日下午阳光很温暖,容宴就那么看了这小太监的背影很久很久。
然后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容。
一个小太监而已。
宁祥回来后,便只看见了被烧成了废墟的废宫。
人人都说被关在这里的疯子被烧死了!
宁祥跪在这一片废墟上,终于泣不成声。
他拖着一条微跛的腿,一双手在废墟中挖的满指的血,有人踹他,有人伤他,他不屑一顾。
他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样的打骂和伤害中长大的,他早就铜墙铁壁。
可是那个死掉的人一一
在他心上划了一道伤口,不管多少年,都会汨汨淌血,不得痊愈。
后来,宁祥被大太监从废宫中发配到了浣衣局。
宁祥以为他卑微的一辈子就要这样的结束了。
直到几年后的那一天。
他看到了皇帝和那个叫谢安的公子。
皇帝身形笔直,笑容温柔。
他陪着众人跪在路边,只听到了那声沙哑的“谢安。”
眼前的皇帝的背影,让人熟悉的想落泪。
只是看着那道背影就能让他泪流满面。
宁祥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他剩下的东西不多,拥有的东西也不多。
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本能,想着要靠近他。
皇帝同容宴的身形太过相似了,让他只是看着背影,便翻天覆地。
这时候他还没有想到别的,他只是想留在那个同他有一个相似的背影的人身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缅怀那个死去的人。
宁祥把自己献给了那个当初对他有所图谋的老太监,被那老太监折磨了整整一夜,才换来了在景和宫中当差的机会。
景和宫里住着的杨嬷嬷已经快死了。
宁祥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从来不曾想过杨嬷嬷的毒会是皇帝下的,每天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杨嬷嬷。
皇帝几乎不怎么来景和宫,唯一来了一次,是带着那位谢公子。
似乎是吵了架。
宁祥一众在皇帝来之前就退了下去,从未和皇帝打过照面。
后来没过了几日,杨嬷嬷死了。
宁祥依然没有见到皇帝。
又过了一段日子,宫中动乱了起来,民间的流言蜚语,连宫中都有所耳闻。
假皇帝,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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