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驯服荆年的机会。
他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也抬眼看向我,然后走了过来,开始介绍方才询问的结果。
原来海啸开始的那天,除了被瘴气毒死的鱼虾尸体被带上岸,村民们还在淤泥里挖出了少量木偶的残肢。
秦四暮的预感没错,海啸的源头是偃城。
除此之外,那些海洋生物的死状也有些奇怪,离岸边较远的尸体是焦黑的,近些的,却裹着一层霜。
也就是说潮汐可能分为内冰外火两层,对应着偃城的内部构造。
那日我并没有深入偃城,只短暂地待了一会儿,除了树根和木偶什么也没发现。
既没有火焰也没有冰霜,只有说不出的诡异。
我认真记下他的话,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再下去?只要有犀角就可以找到入口。”
“今日就罢了,长老让我们先在附近落脚睡一晚,明日再议。”荆年伸手,欲将我背上的薪柴卸下,“师兄辛劳一天了,剩下的路程我来吧。”
“不需要,我不累。”我加快了脚步,向农户家跑去。
荆年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
到了后院,我洗了一把脸,看着荆年同样在污泥地里忙活了一天,却仍然白玉般干净的脖颈和脸颊,心里关于驯服他的念头,再次强调了一遍。
忽略身高体型等条件,荆年好像长得比我更像女孩子一些,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他摆弄呢?
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晚了,我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忿忿不平的心情持续到了饭后,我辗转反侧把床板压得嘎吱乱响,荆年却像没注意到似的,在远处牵着竹竿,将家禽赶回家,好像真的融入了农家生活似的。
让人连提起话茬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甘心就这么被冷落,也跟了出去。
只见一方巴掌大的小池塘里,聚集了几只长颈赤目的水鸟,我对它们很熟悉,就是属玉鸟。
只不过木偶和荷包上绣的属玉鸟,都有些笨拙,甚至看着像鸭子,远远比不上真鸟的优雅姿态。
属玉鸟其实并不算常见,历史上汉宣帝甚至专门修建了属玉观来赏鸟。只不过在游戏里,特意将这种鸟设计成了常见家禽。
不过习性没有改变,仍然是在池塘和湖泊里栖息,飞得也不算高,很小家子气的感觉,荆年轻轻松松便将它们赶进了院子里。
只剩一只异类。
一只飞上了树梢顶端的异类。
我示意荆年别动,等我上去把它抓下来。
结果那鸟像有灵智似的,非常敏捷,两只鞋都爬丢了,连它羽毛也碰不到,反而一不小心踩空树干,掉了下来。
荆年早有准备似的,稳稳地接住了我,我还想再去抓那只鸟,他却轻声道:“算了吧,师兄,它已经飞走了。”
“飞去哪了?”
“海边。”
我仰起头,看见惨淡的夕阳下,绀紫色羽毛的属玉鸟像一朵陨落的晚霞,决绝地飞向仍旧阴云密布的海面上,前途未卜,却绚烂无畏。
就像某种征兆一般,我突然有些理解了秦属玉所说的预感。
直到它彻底飞离视线,我才回过神来,嚷嚷道:“放我下来!”
他看着我崴伤肿得老高的脚踝,问道:“师兄,你一整天都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反正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姑娘,才没那么娇气。”
他似笑非笑,“师兄是不娇气,但我心疼师兄。”
“你恶不恶心啊?老是说这种话……嘶……痛痛痛……”
他两指握住踝骨,稍稍一转,便正位了回去,然后将我放下来。“脚上都弄脏了,去洗个澡吧。”
我有气没处撒,一瘸一拐跟在后面,进了院子。
洗完澡出来,见荆年收拾好了一切,正在关上院门,侧脸在夜色掩映下深邃迷离,少了几分白日里的亲近感,让我有些心虚。
但寻思着话必须得直说,还是搬了个凳子坐下,道:“荆年,我们既然是道侣了,你能不能让让我?”
“我不是一直让着师兄吗?”
“我指的是……那种让……”
“哪种?”
看荆年就是不见坡下路,情急之下,我直接将他扑在稻草垛上,灰尘带着黄昏的余温洒落满身,荆年有些无奈。
“小脏狗才喜欢总在灰堆里打滚。”
第89章 从渴爱生
“不许说我是狗。”
“不是狗为什么这么喜欢扑人?”
我说不过他,索性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笨拙地有样学样,双膝抵在他腰侧,摸索着撩拨荆年。
但掌下的身体并未如我预想那般,变得滚烫绵软。
为什么和我不一样啊?
我很泄气,捶了荆年一拳,他也不恼,轻笑道:“看来师兄还是没学会,需要现在再教你一遍么?”
我条件反射地腰酸腿软,生怕他再说荤话,慌忙用衣裳下摆蒙住了他的脸。
他确实收了声,但呼吸却急促了些,暖流在胫股间流窜,毫无阻拦,我瞟了一眼不远处浴桶上挂着的被遗漏的白色绢绔,才明白他说的没学会是指穿衣服。
丢人丢到家了。
扭扭捏捏地压着下摆想站起来,却被荆年的手钳住身子没法乱动,他没由来地说道:“师兄,实不相瞒,那天看到国师殿的曲谱后,我很生气,你跑掉之后我就把结发的锦囊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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