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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厦楼宇,顷刻崩塌,碎成齑粉。
耳机里的共享声音没有关,秦松的话,云渺听得一清二楚。
“陆征——”她焦急地喊他,一遍又一遍。
秦松笑:“是谁在和你说话呢?那个被你藏起来的小女孩吗?当年你把她从医院接走后,造了个假死的局,偷梁换柱,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那个营养液里放了让人厌食的药,她只要再挂几天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
云渺终于知道自己成为红蛇漏网之鱼的真正原因了。
不是红蛇忘记了她,而是陆征让他忘记了她。
瓢泼大雨,渐渐转停,风未散,头顶的黑云一路往西滚动着。
秦松笑:“做大事的人,千万不能有软肋,她不该存在,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陆征的神志一瞬转了清明。
“陆征……”女孩的声音穿过层层雨幕,灌进耳朵里,焦急而清晰。
“渺渺,我在。”
下一秒,耳机里声音戛然而止——
有东西“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渺渺!”
陆征喊她,却无人应答。
秦松眯着眼笑:“结束了是吗?”
陆征眼睛猩红,他一脚踹中了秦松的肚子,立刻有警员冲上来将秦松摁住,铐上了。
陆征跳上车,以最快地速度往交警队开……
一分钟前,云渺正伏在桌上调距离陆征最近的监控。
控制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吱呀”一声。
进来的人不是李海瑞,而是一个男人——
他穿着漆黑的皮靴,一身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连衣帽,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指尖裹着黑色的皮手套,高且瘦,秃鹫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很快,他在那里,摘掉了口罩。
控制室的灯没有完全开,男人的脸,一半掩在阴影中,一半暴露在光亮里。
风衣的袖子卷了一截上去,那段精瘦的手臂上,有着一条鲜艳的小蛇,那条蛇栩栩如生,吐着红色的蛇信……
记忆里那个始终看不见脸的人,忽然看清了。
是他,怎么会是他!!!
陆衍。
几个小时前,她刚刚见过他的照片,还和陆征一起喊了他爸爸。
只是,现在陆衍和那照片里的人。有很大的差距,他右边半张脸被大火烧得毁了容,已经丝毫看不到当年的英俊了。
云渺一瞬站了起来,脸色白如纸。
耳机从耳朵上掉了下去,啪嗒一声——
男人朝她晃了晃手里的机械箱,这个箱子和他们在地铁里看到的如出一辙,里面是什么不言而喻。
“谈谈?去那边楼上,还是在这里?”男人的声音如同地狱里传来。
暴雨骤歇,外出出勤的交警,正在往大楼里走。
云渺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去那边。”
陆衍指的那栋楼是一栋商用大楼,几分钟前,武警官兵已经将那里的群众全部撤走,并用黄线围上了。
即便发生爆炸,在那里发生,死伤程度也会降到最低。
云渺从里面出去,迎面碰上了李海瑞,“查好了啊?”
云渺讳莫如深:“嗯。”
男人戴着口罩,跟在云渺后面。
李海瑞:“这是你朋友啊?怎么没见过?”
云渺:“嗯,东北认识的朋友,来这里十八天了,来找我有点事。”
李海瑞:“那你们小心点,一会儿可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外头乱得很。”
云渺点头:“好。”
云渺在前,陆衍在后,出了交警大队。
陆衍不知道是夸赞她,还是旁的,冷冷地说了句:“倒是很勇敢。”
对面的天台之上,暴雨已停,风却很烈,陆衍按住她往前走,云渺的长发被风卷着往后翻飞着。
她在刚刚的路上试过防身术,但是在陆衍面前根本没有用。
陆征会的,他都会,而且他身上有枪。
陆衍将她拉到一旁的栏杆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镣铐将云渺锁在了栏杆上,然后蹲下来设置了爆炸时间。
云渺看到了上面三十分钟的倒计时,数字一秒一秒地往下降——
“你要杀我,其实用不着这么费事。”
陆衍从风衣口袋里摸了支烟,迎着风点上了:“说的也是。”
云渺:“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陆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为什么?”
“你曾经是这里最优秀的刑警,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要建立红蛇组织?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母?”
“死之前最后的好奇?”
云渺:“对,总要明明白白地去见阎王。”
陆衍:“行,那就和你说说。红蛇最开始建立的目的吸引一批最优秀的年轻人,解决当时N市政府不能明面解决的纷争,比如国外间.谍,西方文化渗透等问题。”
云渺:“为什么会变坏?”
陆衍冷笑:“为什么?因为我们不过是当时市长利用的棋子,他用我们营造政绩,在出现问题时,再将我们推到风口浪尖……当时的红蛇组织有700多个人,在他完成政绩后,陆续下了监狱,那之后不久,他们陆续在监狱里死亡,那些曾经都是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
“我、秦松是组织里仅剩的两个活口。那之后不久,他和境外势力勾结,制造了一起案子,我们两人刚到缅甸境内就被同行的人押到了一个封闭的房子里,他们在屋子里淋了汽油,点燃了房子……”</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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