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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一无所觉,温声道:“徐姑娘许是还在思家。”他看向程初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家顽劣的师弟妹,“徐公子的主意不错,你们若是回北城,在下还能与你二人凑个伴。”
九星派也在北城方向。
听到‘北城’二字,程初便什么都明白了,忍不住勾起嘴角,但听到后半句,原本柔和的神色又沉了下去,他走下楼梯,动作看似不慢,却在顷刻间来到徐若昭身边,神色自然地靠在她身上,“姐姐,他是谁?为何会与你一同回来?”
徐若昭解释:“这位是秦禹秦公子,昨日你见过的。”
“哦。”程初笑眯眯道:“我不记得了呢。”
他丝毫不给秦禹面子,秦禹倒也不在意,大方道:“昨日人多,徐公子不记得也正常。”
程初在心里冷哼一声,没接他的话,“姐姐啊。”他慢条斯理地将秦禹打量了一遍,轻声道:“有些人看起来一身正气,其实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谁都不清楚,姐姐可要警惕一些。”
秦禹连忙解释道:“徐姑娘,我不是,我——”
程初轻声打断他,“姐姐,你与秦公子才第二次见面,他便提出要和你一去回去,对你,可真是关怀备至呢。”
他将‘关怀备至’这几个字重读出声,听起来似乎别有深意。
秦禹脸色微变,连声道:“徐姑娘,在下对徐姑娘绝无所图,还请徐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绝无所图?”程初慢悠悠道:“真的绝无所图吗?”
他的目光很淡,仿佛瞬间看穿他的心思。
秦禹微愣,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徐若昭,对上对方茫然困惑的目光,无奈道:“徐公子,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欣赏二位,我不会对你们不利。”
程初笑吟吟看向徐若昭,“姐姐,他说他欣赏你。”
徐若昭有礼回道:“多谢,秦公子出类拔萃,在下同样欣赏。”
她的神色自然,目光坦荡,不夹半分多余的情绪,在她眼里,他与陌生人没有多少区别,就算嘴里说着欣赏,语气却疏离而客气。
秦禹顿了顿,明白了程初的意思,他侧目看去,正好看到程初嘴角得意的笑。
他也没生气,在他眼里,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一个爱护自己姐姐的好弟弟罢了,他能理解。
他离徐若昭稍远了半步,客气而有礼道:“多谢徐姑娘赏识。”
程初轻哼了一声,按理说他不该不高兴,可看到两人互相对视,各自彬彬有礼的模样,又觉得不痛快起来。
好像他们才是志同道合的人,而他就像个强行打断他们的无理取闹的小孩。
程初倏然冷了脸,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秦禹愣了,“这……”他看向徐若昭,“令弟这是怎么了?”
程初的脾气一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徐若昭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按她以往的经验,若是不追去哄哄,绝对是好不了的。
徐若昭匆匆朝秦禹道:“秦公子,失陪了,我去看看。”
她说完,快步追了过去。
秦禹张了张嘴,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他想说,他是这一次法斗大会的裁判,她若有什么规则不懂,尽可以来问他。
但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程初回到房间,右手放在房门上,迟疑了一瞬,直到看见徐若昭匆匆赶来的身影,心里才舒坦了几分,他挡在门口,慢条斯理道:“姐姐不是与秦公子相谈甚欢吗?怎么过来了?”
徐若昭想也不想道:“秦公子哪有你重要?”
程初好哄得很,听到这话,立刻不气了,他侧过身,眉眼微挑,“进来吧。”
徐若昭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从怀里掏出云烧团子,“在北漠时常听到云烧团子的大名,如今来了南望城,终于可以吃上了。”她将团子递给他,“尝尝看?”
程初眼皮轻敛,浑不在意道:“不就是块点心吗?有什么好吃的?”
徐若昭愣了一瞬,“你不要吗?那我只好自己吃了。”
她正打算将点心收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速度极快的将点心拿走,程初嘴角扯了扯,“既然是送给我的,哪有收回的道理?”
徐若昭茫然道:“可你不是不要吗?”
程初一哽,随即轻哼一声道:“送给我的,就算我不要也只能我自己处理。”
他的脾气一向如此,徐若昭也不同他计较,自然地起了另一个话题,“方才我在街上看见了一张告示,城主夫人病入膏肓,城主在为其寻找良医。”她顿了顿,眼里微微冒出精光,“赏金十万两。”
若她真拿不到魁首,这笔钱正好可以用来买九玉芝。
程初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淡淡问道:“城主?”
徐若昭点头,“对,就是城主。”
“姐姐你想去看看吗?”
徐若昭苦恼道:“自然想,只是你我不是医者,我担心连城主府都没进去便被轰了出来。”
程初随手摩挲着手上的玉佩,漫不经心道:“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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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昭本以为城主府戒备深严,他二人没有背景,城主不会接见他们。
但他们低估了城主对城主夫人的感情,一听到是为了城主夫人的病而来,便立刻将他们请了进去。</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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