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江子月挑眉:“怎么,你觉得这法子不行?”
徐若昭摇头道:“留在魔界可行,但阿初不能离开魔界。”
江子月了然道:“你担心程师弟初来云凌界,离开你会不适应?还是担心他独自一人去了修真界会受欺负?”她拍了拍徐若昭的肩膀:“不必担心,大师兄虽不正经,但既然那是你弟弟,那就是咱们清泽宗的人,大师兄绝不会让他被欺负的。”
徐若昭还是摇头:“我不是担心阿初被欺负。”
以阿初的性子,他若是不想被欺负,谁都别想让他受半点委屈。
江子月不解道:“那是为何?”
徐若昭沉吟片刻,道:“他留在我身边更好。”她没有多解释,认真道:“师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听她这么说,江子月便没有再追问。
江子月走后不久,徐若昭起身来到隔壁,敲响了程初的房门。
程初打开门,看见徐若昭,眼神略带几分躲闪:“你怎么来了?”
徐若昭挑眉:“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程初轻咳一声,不自然道:“当然可以。”
他方才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这会儿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在晕过去之前他都做了些什么,她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
徐若昭踱步进了房间,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指节在桌面上规律的敲了两下:“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程初捏紧了手,眼神躲闪:“我……”
徐若昭忽然凑近,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是才飞升不久,两年前你就已经飞升了,是吗,程大人?”
她说:“从你在城主府出现开始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你不仅熟悉城主府的地形,还能轻易躲过魔兵的搜捕,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姑且当做你运气好,碰巧打听到了这些东西,可后来你的行为更是加深了我的猜测,你熟知整个魔界的地形,对陶文会了如指掌,在北荒之地可以轻易打败巨兽,这已经足以说明你在魔界生活过,并不是刚刚飞升的修者。还有我的戒指,陶文会修为深不可测,而你能从他身上将我的戒指抢回来,身上还没有半点伤痕,说明陶文会认识你,并且不敢得罪你。”
“北荒之地的阵眼是修真界大能设下,甚至我能看出,它已经生了灵智,绝不会伤害修士,但它却对你咬死不放,说明你是魔修,而且还是修为高深的魔修,我说的对不对,程大人?”
程初心里蓦然一松,谈不上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她要说的居然是这个。
徐若昭见他不答,眼神愈发锐利:“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瞒着我吗?”
程初认真道:“昭昭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一告诉你。”
徐若昭狐疑道:“那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程初说:“你猜得没错,我两年前就飞升了,以魔身飞升,爬了近两年,当上了阴丰城的程大人。”
听到他说‘以魔身飞升’,徐若昭心里猛地一疼,以魔身飞升到底有多难她在下界时就有所耳闻,百名飞升者都未必有一人以魔神飞升,而百年也未必有一名飞升者,他到底受了多少苦,才能以魔身修炼,又在飞升后在魔界这种人吃人的地方坐上了一城之主的宝座。
徐若昭根本不敢想。
她想起了一路上听到的所有关于程大人的事迹,当时只是听个乐子,可现在,她恨不得回去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问清楚,她的阿初,到底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折磨。
“别难过。”程初轻声道:“如今我能站在你面前,便不枉我做的所有努力。”
刚飞升魔界时,他是整个魔界最弱小的魔族,随意一个路过的魔族都能碾死他,但他没死,反而一次次浴火重生,从刀山火海中爬出来,爬到了整个魔界的顶端,他无数次险些撑不下去,可只要想到徐若昭,想到她也许还在等他,他便好似有了无穷的动力,就算落进地狱里,他也要从地狱爬出来,找到她,来到她身边,守护她。
程初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神色局促道:“我还是魔,辜负了你离开前的期望,你……会不会失望,会不会讨厌我?”
徐若昭拼命摇头:“不会,不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
程初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
“阿初,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些苦了,你跟我回清泽宗,有清泽宗在,就算你是魔修,他们也不敢对你做什么。”这话其实安慰成分居多,就连徐若昭也不知道修真界对魔修的态度,更别说程初还是魔界的一城之主,若是让修真界的长老们知道他的身份,不对他赶尽杀绝便已经算得上仁慈了,更别说接纳他。
但无论如何,她也要拼力试一试,他的阿初为了她尚且能够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她又如何不能为他搏上一搏!
徐若昭心神不属,她左思右想,决定写一封信回去提前让她爹有点心理准备。
想到这,她起身道:“阿初,我先回去了。”她要赶紧回去写信。
她说完,转身准备往外走。
程初见状,眼神暗了暗,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起那个吻,那个吻在她心里丝毫不重要是吗?
程初默然片刻,在她即将要走出房门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div><div id=lineCorrect></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