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面的十天半个月才出一次摊?时鹿闻言停下脚步。
若是换做平常,她就是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也不会留意,但今天他们是带着目的来的,感官自然也更加敏感一些。
时鹿转过身,先是朝纸扎店的方向看去,随后顺着店主的视线转向对面。
面车停在街尾拐角和巷口的交接位置,三面围着玻璃,正前的玻璃上贴着醒目的“热干面”三字,下面还有一排小字。
老板看着还挺年轻,瘦瘦高高,双手戴着袖套,正娴熟地往锅里丢面。
保镖大哥也注意到纸扎店老板的喊话,回头看了眼巷口的面摊老板,说道:“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他就在那,不是刚到的。”
姜士达也看了过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做小生意的年轻人。
他想了想,扭头去看时鹿:“说不定就是家里有事,所以才好几天没有出摊。”
眼看他们就要打道回府,又突然冒出一个可疑对象来,他总觉得没那么巧的事。
看到食物,口中唾液自然分泌,姜士达顿时觉得肚子打起了鼓,清晨就起又折腾了一上午,又从街头走到街尾,腹中早就空空如也,见时鹿还盯着那年轻人,忍不住说道:“要不我过去买几份热干面,顺道观察和打听一下?”
“好,你去吧,我就不要了。”时鹿淡淡收回视线,撸了把怀里的猫,虽然无故怀疑别人确实有些捕风捉影,但来都来了,不试探一下回去也会惦记着。
而且她总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又反应不过来。
姜士达又看向另外两位,见他们摆手也就没问,转身朝着巷口的面摊走去。
三人站在十几米开外,原地看着姜士达几句话的功夫就和面摊老板闲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面摊老板拎着打包好的两碗面给斜对面的纸扎店老板送了过去,不过一来一回的功夫,摊前便已聚集了好些个人。
生意还挺好的。
又过了几分钟,姜士达拎着打包好的热干面小跑回来:“都打听清楚了,面摊老板说是这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而且这片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固定摆在巷口那个位置,如果遇到城管巡视,他就会把车推到前面那条街。”
闻言,那化不开的违和感再次布上心头,时鹿皱了皱眉,试图把脑子里的各种信息糅杂在一起。
“监控那边查到点线索。”保镖大哥将手机递到时鹿面前,这片的信号可能不太好,加载视频的时候卡顿了几秒。
第一个视频时长一分多钟,拍到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孩子从前面走来,十几秒后停在离镜头还有几米远的地方,比手画脚地说些什么。
第二个视频更长一些,明显和第一个视频不是相同的路段,视频里戚子弘和一个年轻女人在买糖葫芦,也就停下一分多钟的时间,买完糖葫芦后就亲密地搂着身旁女人的腰离开。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时鹿很快就注意到在卖糖葫芦的左手边,视频的右下角露出了一角食车的身影,还能看见玻璃上大半个红色醒目的“热”字。
脑海中杂乱的信息终于理出线头,时鹿把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往下一滑,第一个视频被拉了下来,果然,印有热干面三个字的面摊车就停在街边,徐宇航和几个同学从上往下走的时候必定要路过它。
两个视频并不是戚家那边传来的全部消息,视频下面是两张截图,贴有热干面字样的面摊车被特意用红色线条圈了出来,有戚子弘的那张照片上的面摊车有些模糊,但从轮廓来看和出现在徐宇航视频里的是同一辆。
仅凭这样还不能确认面摊老板是犯人,但这是戚家从戚子弘和徐宇航经过重滨路时的视频里找到的唯一共同点。
姜士达抻着脖子瞄完全程,看视频的时候他还没发现其中奥妙,直到看到照片里被圈出来的部分,瞬间明白过来。
只是一想到弄把人影子偷走的是个卖面的,姜士达就有些难以置信,他惊呼出声:“好家伙,还真是他啊。”
按照常理来说,能把人影子偷走的玄术师本事必定不容小觑,这么厉害的人物想赚钱简直轻而易举,哪里需要天天被日晒雨淋那么辛苦。
“大隐隐于市。”保镖大哥将手机收回,“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用面摊老板的身份掩饰,方便他每天游走在街头巷尾寻找目标。”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姜士达回过味来,“路边摊看起来确实和我们这行毫无关联,很容易让人忽略。”
事实上他们走到街尾时都看到了面摊车的存在,但却没人在意。
“哎呀,先别聊了,等会儿让他给跑了!”远远就看见面摊前的客人所剩无几,姜士达一跺脚,扯了把旁边的卫安便冲过去堵人。
保镖大哥紧随其后,几步就冲到最前面。
三人跑起来的动作带起一阵风,时鹿连张嘴喊话都来不及,她已经可以预见到几人像抓犯人那般将面摊老板按在地上的画面,要是真的这样,到时候造成的骚乱该怎么善后?
万一面摊老板不是犯人怎么办?
一想到有可能再次被黔州这边的特别安全行动组找去喝茶,时鹿便觉得脑壳疼。
与三人相比,时鹿的速度稍慢一些,路过纸扎店的时候余光还能瞥到有个人影站在店门口,捧着热干面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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