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成为协助者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可以得到很多钱。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偶尔帮我哥跑跑腿,他会给我很多钱花。”
“就是一只石头做的笔,什么都写不出来,我哥说那是他赚钱的宝贝,前一段时间有人联系他,他就让我帮忙寄出去了。”
“就是用普通快递寄的,手机下的单,寄件的信息我手机里面都有。”
审讯了近一个小时,从他嘴里也只得到了些粗浅的信息。
至于主犯那边却陷入了困境,不是他嘴硬不愿意开口,而是他开不了口。
身如干柴,肤如枯槁,奄奄一息地躺在担架上,好似骨架上贴着一层皮的干尸。
这幅模样,别说是开口了,就连呼吸都很困难。
种魂案的幕后始作俑者虽然找到,但案件最后仍旧处于僵局状态。
隔天下午,临时被通知开会的时鹿见到外出许久的浮禅子,他带着满身风尘,眼底一片青黑,满脸疲惫略显消瘦,也不知道是着急赶回南城没有休息好,还是这段日子太过操劳睡眠不足。
今天人来的少,唐信忠和柳聿身为领导自然是要到场的,会议就是为浮禅子开得,封临初大小也是个副队,只有时鹿这个新人看起来有些突兀。
按理说她这个名额怎么也该是晋远那位副队李照楠才对。
“把你在黔州那边得到的符篆给我看看。”浮禅子一本正经起来的时候气势很足。
突然提到符篆时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意识到他说的是在面摊车底下找到那个。
戚家的事件是以私人身份接的,时鹿得到的那些符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被任嫤拿走一张后剩下的随手就放进了空间,这几天东奔西走差点就忘了它的存在。
“在我外面的包里,我现在去拿。”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来太过可疑,时鹿便找了个借口走出办公室,几分钟后回来把那几张符篆都递了出去。
浮禅子拿过符篆细细端详,他看了很久,眉头始终紧紧蹙着,半晌后抬起头,神情肃穆:“应该没错,是修罗印。”
柳聿面沉如水,曲着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点:“那那只可以种魂笔果然是?”
“嗯。”浮禅子颔首,“应该是众生笔。”
唐信忠闻言忙不迭追问:“这两样都是法器?”
浮禅子扫向他:“是二十年多前被盗走的神器。”
柳聿连咳了好几声,急忙打断:“大师,这件事属于高级机密,没有总局的允许,是不能往外泄露的。”
浮禅子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但却没有丝毫泄露高级机密的窘迫感,语调拖长,显得有些无辜:“我没有泄露啊,我只是在和我的徒弟还有好友聊天而已。”
柳聿笑得一脸和善。
“明白明白,高级机密嘛,这些底层人士不能知道。”浮禅子移开视线,触及两位徒弟的目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居然在徒弟面前被一个小辈镇住,实在丢人,他一秒切换表情,“看样子他们是真的研究出那几样东西该怎么用了。”
话题被跳开,柳聿也不好再拿总局压人,只能顺着他绕回正题,似想到了什么,他无声叹息道:“何必呢,用性命做燃料,仅为贪一时成就。”
既然要使用神器,就必然需要付出代价。
替人种魂的代价就是生机的消逝。
“大师,我这边是无计可施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就算只能让他短暂开口,得到些有用的信息也好。”柳聿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要是你也无法让他张嘴,就只能连夜带回总局,希望还来得及。”
浮禅子专程赶回来就是为了多吊住那主犯几口气,至于能不能让他开口还未可知,不过他那句“底层”的话说的倒是没错,涉及到高级机密的事件,是不需要市级安全行动组成员参与的。
目送二人离开,只是短暂参与了一下高级别事件的唐信忠挠了挠下巴,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地方,在其职谋其事,麻烦的事理应由职位更高级别的人去操心,总比他们什么都不干只知道张嘴差遣下面的人要来得好。
“对了小鹿,前两天太忙也没来得及关心,听说你这趟到黔州有不小的收获?”唐信忠面上笑容和蔼,实则内心慌得一批,时鹿当初加入安全行动组完全是为生计所迫的无奈之举,如今手头富裕,难保不会生出辞职的心思。
特别安全行动组充其量就是工作性质有些特殊的职业,按正常辞职程序走的话他们也不能强留,只是像时鹿这样的人才,市级这边能挽留还是应该尽量挽留下来的。
“收获?”时鹿歪过头,“唐队指的是哪方面?”
唐信忠干笑一声,他总不能直接问你现在钱赚了不少,该不会想跑路吧?
清了下嗓子,摆出关心下属好领导的亲切模样:“就是在兴趣爱好、事业规划有没有什么新的目标?”
身为职场新人,面对领导突然语重心长找你聊天,时鹿心中多少有些讶异,暗自揣摩过他的心思,很快就得出结论。
唐队平日里事少,自然会觉得无聊,像他这般年纪的人又最爱操心身边年轻人的终身大事,先以爱好和目标试探口风,再循序渐进转入主题。
这肯定是想帮她介绍对象啊!
时鹿保持假笑,不管是不是,都不可能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毅然决然为自己树立一个满心扑在事业上无心成家的职场女强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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