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予无所谓笑笑:“本来就是,我加入柳家无非是求个好背景,互利互惠嘛。”
闻言,时鹿不由地多看了柳星予一眼,心头涌现出怪异的情绪。
柳星予继续发表看法:“而且我们也不能肯定言荆说的就是真话,万一他是故意误导我们呢。还有,刚刚那人真的是言荆吗?长得和照片里一点都不像,浮禅子大师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吧,怎么可以肯定没有认错?”
“有道理,我们确实不能轻易相信言荆的话。”浮禅子眉宇舒展开,将手里的笔记本盖上,“等我回去调查清楚再下结论。”
比起时鹿的怀疑,浮禅子还是更倾向于柳星予的猜测,带有极强的个人情感,出于本能地站在至交好友那边。
柳星予看向时鹿:“对了,他刚刚最后对着你说的那几句话你听清楚了吗?”
时鹿摇头:“没听清,就听到最关键什么的。这几天不是有妖怪打架的新闻上了热搜吗,会不会和那个神物还有封印有关系?”
“不会这么凑巧吧。”浮禅子瞳孔有一瞬间放大,时鹿提到的事件发生在其他省,要是真和盗取神器的事情有关,管理局那边必定会把事情统一划分给他管,一想到堆积如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的工作,他这把老骨头就浑身不舒服。
“我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如果笔记本里的那个人真的是言荆,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在这十年的时间里,贺州申有的是机会去找那些封印,为什么偏偏等到现在。”
时鹿斜过眼:“可是天穹山那边也是他们弄的,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就是封印,他们在找封印里面的东西。”
浮禅子一拍脑门,他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时鹿:“言荆死了,贺州申被抓,那么现在躲在暗地里的究竟是谁?”
问题的关键又绕回到柳檀身上。
若柳檀真有问题,柳家自然也跑不了。
还有发生在当年订婚宴上的事情。
如果柳檀没死,傅未晞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不好说了。
时鹿下意识看向封临初,他的神情太过淡然,完全看不出悲喜。
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局外人的位置上。
离开钟外公家后,柳星予频频观察浮禅子的面色,柳家被怀疑后,她也被列入可疑名单,为防止她通风报信,第一时间没收了关机,不允许她向外界联络。
从大局出发,以浮禅子的身份,他是有权利要求柳星予这么做的。
浮禅子原本计划到言荆的墓地看一眼,前脚刚出发,后脚就接到了奉天观的联络,说是封印地的防御有被术法攻击过的痕迹,观里的道士前往查看后不久就失去了联络。
他们人在番阳县,立即出发赶回奉天观也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浮禅子只能先联络唐信忠,让他带着行动组众人前往云龙山。
回程途中,浮禅子亲自驾车,一路疾驰狂奔,愣是把一个半小时以上的路程,压缩到一个小时,一个急刹,车子险些漂移出去。
云龙山地处郊外,就算一路畅通,行动组从市中心赶过去也至少需要四十分钟,然而接到唐信忠通知的苏暮冬和朱难刚出门就同时遭遇意外。
行动被阻,直至浮禅子几人到达云龙山,行动组的支援还没能赶过来。
车子刚停稳,柳星予便冲下副驾驶位,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不停干呕。
时鹿掩着嘴下车,脚刚落地便觉得头晕眼花,强撑着不让自己做出呕吐的动作,倔强地维持着表面形象。
“现在可没时间让你们几个小年轻难受了,今天这出只怕是早有预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浮禅子甩上车门,仰头远眺山顶方向,只见顶峰黑云聚拢,宛如一块幕布,随时都可能倾覆而下。
越厉害的封印法阵越难破,希望他们还赶得及。
“故意趁着我们离开行动,看来他们很了解我们的动向。”时鹿放下捂嘴的手,“师父,奉天观底下压的是什么?”
时鹿还记得最开始被妖怪袭击时,唐信忠告诉过她,奉天观底下压着东西。
“不知道,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浮禅子带头往山上走,“而且先辈也只是受命镇压,在奉天观建造前,那东西就已经封印在下面了。”
“不过观里的道士偶尔吹牛,几轮添油加醋后,就传出封印着妖王的鬼话。之前找你麻烦的那两个妖怪不满现在的生活状态,偶然在网上看见奉天观底下的防御消失的消息,就想试试能不能弄出一个妖王来。”
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两妖怪赚不到钱,生活过的不如意,就想找厉害的伙伴一块搞事情。
“呕——”柳星予还没缓过来。
时鹿见状走过去搭了把手。
“你还好吗?”
“不行,我头晕,走不动了。”
浮禅子闻言回过头:“有这么夸张吗,年纪轻轻的,身体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要不我们飞上去吧。”时鹿放出空间里的小黑,“这样子比较快。”
“那你们两个先上去,我们很快就跟上。”浮禅子凌厉扫过周围。
说着他抬手甩出一张符篆,一道人影从灌木丛翻出,敏捷退到后方树干旁。
毫不意外的浮禅子哼了一声:“鬼鬼祟祟想偷袭?”
暗中窥探他们的是个女人,脸上戴着黄色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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