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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香儿便偎依在他身边,也端起一碗油茶面来喝。
    美食永远能给人安慰,一碗油茶面下肚,众人心中忐忑的情绪都安稳了不少,她便觉得有些倦了,只依着乔琪道:“乔琪哥哥,我怎么没见你急过呢,除了那次。”
    “哪次?”
    灵香儿吐了吐舌头,还用说嘛,遇见百里遥那次,只是让她再也不敢提,那一回她可被宇文乔琪折腾的够呛。
    她便赶忙转移话题道:“就是觉得很多事情若是压在旁人身上,只一件便如千斤重担了,可压在乔琪哥哥身上的担子那么多,乔琪哥哥却也能轻飘飘的。”
    “我不能。”乔琪道。
    灵香儿眨巴着小鹿眼去看他。
    乔琪撩拨道:“我也觉得沉重的紧,你便帮我松松肩,最好还能亲亲小脸蛋。”
    灵香儿被他逗得一笑,又用手肘顶了他一下道:“乔琪哥哥又来胡说八道。”
    她嘴上这么说着,可却又真的转到他身后为他揉起肩膀来。
    只是才揉了一会,便听到了外面急促的马蹄声。
    柔娘道:“总算等到了你们,等人的时候最焦虑,月娘,你倒也不知快着点,让姐姐我少操心。”
    灵香儿听了也丢下乔琪掀开轿帘道:“可是简大人和月娘回来了。”
    简宁道:“见过郡主。”
    宇文乔琪此时也从后边探出了半个身子,简宁掏出怀中账册递给乔琪道:“这是誊抄本。”
    乔琪拿在手中借着月光略略翻开了一遍,面色冷峻:“竟是这样搜刮赈灾的银子,应该千刀万剐。”
    简宁道:“奏表也在我身上,此时快马加鞭,还赶得上早朝。”
    宇文乔琪便从马车一跃而出,转身对灵香儿道:“让月娘和柔娘送你回郡主府,我要赶去早朝。”
    “乔琪哥哥放心。”
    乔琪便转身上了马和简宁往上京城奔去。
    因着出行的时候是分头走的,回去之时自然也要错开时辰,灵香儿便盛了一碗油茶面递给月娘:“还热着,喝一碗暖暖身子,也加了红糖。”
    月娘露出个淡笑:“多谢郡主。”
    此时斥云却走过来一揖道:“郡主,贫道这便要告辞了。”
    “道长是要回王府吗?”
    斥云笑道:“贫道与王爷和王妃的缘分,已经尽了,本就是方外之人,便还带着小徒弟回到方外去了,之前已经和王爷打过了招呼,王爷还赏了颇多盘缠。”
    既如此,灵香儿也不便再留,便珍重道:“道长一路保重,若是还有需要可随时来找我。”
    “多谢王妃惦念。”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灵香儿道:“此书上有许多暖房种菜种花的方法,最快的作物两个月便可开花结果,贫道另外留下了一些种子还在王府的花暖房子里,王妃可自行取来,日后对王妃大有用处,贫道曾为王妃占过一卦,若是王妃日后往北,便要带上种子,在旁的,天机便不可泄露了。”
    灵香儿接过那本书,谢过了斥云,他便踏马而去了。
    他走后,灵香儿便对柔娘和月娘招手:“我们三人便不用拘礼,快上车暖暖身子吧。”
    两人便纵身跃到了车里。
    三个女孩便挤在寒夜密林的一处小马车之中。
    柔娘问道:“月娘,你们在图州都发生了何事?你怎的一身酒气?”
    月娘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最后居然十分难得夸赞道:“简侍郎做事倒是有分寸。”
    柔娘一听娇笑道:“难得听你夸奖人,是中意了简大人吗?”
    月娘白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却听见灵香儿在一边:“哎呦”一声。
    两人忙都急切道:“郡主,发生了何事?”
    灵香儿只觉得身下硌得慌,伸手一摸竟然摸出一本书来,不禁觉得奇怪。
    柔娘也探头过来,借着微弱的光去读那书上的字:“房中秘术?”
    她读完咯咯笑起来:“郡主快些给我们讲讲,殿下都对你使了些什么秘术?”
    第60章 大仇
    与此同时, 《房中秘术》的主人宇文乔琪在正在朝堂之上冷眼看着简宁将奏表呈给康仁帝。
    康仁帝垂眸看了奏表,半响道:“图州布政司刘旻念及图州匪患难消,愿将历年积存奉银四万两充交国库, 以资兵饷。”
    康仁帝说完立刻有刘氏党羽上前一揖, 奏道:“刘旻心系朝堂,甘为图州百姓慷慨解囊,臣以为应该晋封。”
    随后, 附和声不绝于耳。
    康仁帝坐在万人之上的龙椅中, 眼皮一抬, 看向群臣道:“心系朝堂?简侍郎, 肃北布政司一年的俸禄是多少饷银?”
    简宁上前一步道:“布政使每月俸禄为米四十八石, 每年岁米五百七十六石, 正从二品的俸银为一百五十五两, 俸米为一百五十五斛。平均一个月下来, 除去粮食外,只有十多两银子①。”
    朝堂上一时竟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康仁帝将奏表随手一掷道:“刘大人可真俭省忠心, 一年十多两银子的收入,硬是为了朝廷存了四万两。”
    宇文渊在一旁虽未进言,但显然神色凝重, 担心东窗事发, 便使了一个眼色给亲信, 又有人进言道:“许是刘大人心系朝堂, 图州乡绅捐资所得?”
    “图州乡绅?图州连年灾祸, 一直拿着朝廷的赈灾银子, 朕倒是未想到一个极贫之地居然还有如此多的乡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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