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王总笑容似有深意,”我还以为是不愿意卖我面子呢。”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事了。”他摆摆手,故作大方道。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脸色变了。
“这老男人在阴阳怪气什么?”他们科一个脾气火爆的护士坐不住了,“什么叫不卖他面子?脸多大啊,还得逼着闻医生给他敬酒是吧?”
“行了,你声音小点,别被人听到了。”
“听到又怎么样,又不是我领导我怕啥?”
闻意神色不变,径直端起桌上装满红酒的高脚杯。
“您说的对,我考虑不周,确实该敬您一杯酒。”
“师姐。”坐在她旁边的赵明予急的想站起来,“我替你喝。”
“不用。”闻意扫了他一眼,用手轻轻压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别冲动。”
赵明宇一怔。
闻意一饮而尽,将空了的酒杯放下。
王总抚掌而笑:“老陈啊,你们科这个新来的小朋友还挺上道的,我喜欢。”
陈主任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小闻可是从日本读博回来的……是我们医院特聘的高学历人才呢……我可是跟领导求了很久,小闻才分配到我们科室的……”
“你也知道,我们科又忙又累,很多医生都不愿意来我们科,但小闻就不一样,在我们科勤勤恳恳,就这大半年,我们科都收不少锦旗和感谢信呢。”
“居然还是博士,闻医生看起来很年轻。”王总有些讶异。
“小闻十六岁就上大学了哈哈,本硕博读了十年,今年也才二十六岁,可不年轻嘛……”
“那真是年轻有为。”王总笑吟吟地评价了一句。
后面话题扯到其他事情上,闻意终于松了口气。
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赵明予很惊讶。
“师姐,你就吃这么点吗?回去不饿吗?”
闻意摇摇头。
她胃口一直都不好,在席间她又总是察觉到总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让她更难以下咽。
闻意轻声说:“我去趟洗手间。”
闻意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冷水让因为醉酒而昏昏沉沉的大脑有了片刻的清醒。
闻意酒量一向很差,稍微喝点酒就容易头晕。
闻意拿出手机,给主任发了条消息。
闻意:【主任,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她并不打算再回到包厢了。
闻意给陆泽宴打了通电话.
她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听到那边熟悉的机械女声。
果然,他还是没接。
闻意在打车软件上约了个网约车,司机距离她还有两公里远。
闻意呼出一口气,她扶着墙壁慢慢往电梯口走。
电梯门打开,她撞上一道目光。
和她在包厢里被人偷窥的目光是一样的。
阴冷又恶心,像是潮湿的雨林里,躲在草丛盘旋了许久的毒蛇。
这一刻,面对到手的猎物,他终于吐出了他的蛇信。
“这不是小闻医生吗?”那人快步走出来,油腻的酒气扑鼻而来,闻意下意识想后退。
他笑着,不容置喙地扶住她的肩膀。
闻意睁大了眼睛,想去推他,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是□□。
在晕倒的前一刻,她听见一句带着笑意的声音。
“哎呀,小闻医生醉倒了,那让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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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个包厢。
包厢里烟雾缭绕,奢华的毛毯上滚落一地的酒瓶,时不时有女人的娇笑声响起。
“周少你好坏呀。”女人笑着推了推面前男人的胸膛,男人低笑一声,收了手。
女人娇喘起来,目光却有意无意看向了坐在沙发的男人。
男人坐在阴影里,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看起来禁欲又散漫,衬衫的袖子被折到肘间,露出紧致的小臂线条,和骨节分明的手。
这双手很容易就能挑起一个女人的情/欲。
要是这双手能落在她身上……
女人咬着唇忍不住失了神。
“周凯。”眼看两人愈发激烈,陆泽宴沉沉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要搞出去搞,别脏了我眼睛。”他声音很冷。
“啧,宝贝你看,我都忘了咱们陆少还在这呢。”周凯收回手,拍了拍她的脸,“行了,你先走吧。”
“周少,那人家今晚还是在老地方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哦。”女人念念不舍从周凯的大腿上站起来,又似有若无地看了陆泽宴一眼。
“一定来。”周凯笑眯眯应了。
将自己包养的小情人赶走,周凯终于看向了陆泽宴。
“陆泽宴,你也是,每次来这里都不肯叫女人,搞得我一个人都玩得挺没劲。”周凯抱怨了一句。
“找你来这里是说正事的。”陆泽宴屈指敲了敲桌面。
“我知道。”周凯嘿嘿一笑,“你可宝贝你养的那个小情人呢,为她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和我们不一样。”
“胡说八道什么?”陆泽宴冷冷瞥了他一眼。
周凯耸耸肩。
这八年里他们这群狐朋狗友身边莺莺燕燕都换了好几轮了,可偏偏陆泽宴身边一直都是那个女人。
虽然他也摸不清陆泽宴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但怎么说应该也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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