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林老太蹲下来问道。
蜜宝笑嘻嘻的将一朵开的灿烂的红色野花别在了林老太的耳朵上,“奶真好看,这朵最漂亮的大红花就衬奶。”
林老太年轻时长得漂亮,如今年纪大了,脸上爬上了皱纹,日头晒黑了她的皮肤,可她的腰板是挺直的,头巾是干净的,衣服是整洁的,她看上去依旧精气神十足。
林老太摸了摸野花,笑的皱纹更深了,“奶年纪大了,这颜色的花就适合我们小蜜宝。”她将野花摘掉插进蜜宝的发揪里,“好看哟。”
蜜宝咯咯笑,“那我给奶找野果子吃。”
大禹村距离麦地有两公里,大人们走路快,蜜宝受不住,后面由大人们抱着,很快就到了麦地里。
村民也陆续来了,拿起镰刀一齐割麦。
蜜宝就在地头的树荫下坐着,兜里有一把林老太给的红薯干,蜜宝翻开兜一看,其中还掺杂了两三根牛肉干!她惊喜的拿出牛肉干,又吃了一根!又抱着撒了白糖的凉白开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看着辛苦干活的家人,她觉得糖水没有那么甜,牛肉干似乎也没有那么香了。
她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朝林老太等人跑去,“奶,我给你唱歌。”
林老太与虞烟挨着,虞烟割麦子慢,还要林老太和赵慧芳帮衬,旁边的旺达娘拿着汗巾擦汗,啧啧说道:“伯琰媳妇可是掉进福窝咯,干活还要婆婆嫂子帮着,咱们大禹村谁家媳妇能像你呀。”
第7章 、摔哭
虞烟知自己几斤几两,若是割的快了,镰刀就要戳到胳膊腿了,她笑道:“我确实有福气,有个疼我的婆婆和大嫂。村里谁家不说我婆婆和大嫂好?”
这是实话,老林家随便走出来一个,谁不说声好?
旺达娘啧了一声,“要不说你是有学问的人,这话说的就是好听。我媳妇要是有你一分,我也这么疼她。”
旺达媳妇赵春雨无辜躺枪,她埋头干活反驳:“娘,我要是有虞老师这本事,我不就进学校教书了,谁不喊一声赵老师呀,那多神气。”
众人大笑,赵春雨又道:“虞老师教得好,我家富强读小学时,哪次考试不是九十分以上呀,现在去念初中了,每次都是才及格。虞老师,富强听你的话,你帮嫂子管管他。我就指望他好好念书,高中毕业了去钢厂上班,就算考不上钢铁厂,能考进工具厂、机械厂、纺织厂也行啊。”
至于高中毕业考大学,大家都是不敢想的,农村孩子哪有考上大学的。
旺达娘道:“可不是!伯琰媳妇,你可不能不应啊。”
旁边的赵慧芳翻白眼,“县里的四大厂都被你点名了啊,你这话县里的人家都不敢说。”
县里最出名的是钢铁厂,福利待遇一流,工具厂、机械厂和纺织厂次之。
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要进去,要不然是继承家里的工位,要不然就得考进去。
一年到头的,招工指标就那么几个,想考进去,可是难比登天。
一排割麦子的人听到这话,也都跟着笑,“虞老师,我家娃也是,上次数学才考了十几分,这样的成绩连初中都没法毕业,气得我想让他回来种地,你也帮我管管他啊。”
虞烟受村里妇女瞩目,林老太嗖嗖嗖的割麦,随意道:“这还得看自觉,我家清川就是自觉,学习都不用催的,听说这次考试好几科满分,是第一名呢。”
其他人一听,纷纷道:“还不是虞老师教得好啊,有虞老师天天点拨,那可不就满分了。还是你有眼光,为你家伯琰娶了这么厉害能干的媳妇。”
林家从林清川这一辈往后,就不是老农民了,那是能够走出去的出息娃。
虞烟笑:“也不费事,明天早上天一亮就拿着课本在我们屋前河边等着。至于试卷,等抢收完,我一齐看。”
一句话就定了村里一群小崽子的命运。
要是林清岳听到一定会仰天大笑,让你们早上玩,让你们早上睡懒觉?看吧,大家一个命运了。
众妇女一听,由衷的笑,赵春雨几步过来,抢了虞烟的镰刀搁一边:“虞老师就是大气,看蜜宝晒得哟,你赶紧抱着去树底下凉快凉快,你这两分地,我们分分就割了。”
“虞老师,你这小闺女长得好哦,一看就随你,长大也是个标志的。”
“虞老师,你教得好啊,看老林家的孩子,哪一个走出去不让人夸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表扬,恨不得将虞烟供起来。
虞烟在村里很被敬重,每家每户的孩子都要喊她老师,而她又教得好!
大禹村学风好,女娃上学的少,但男娃基本都上学了,都希望自家孩子能走出农村,去县里工作,拿国家铁饭碗,考上县初中的就有数十个男娃,初中毕业都能在县里找到工作,要是能侥幸从高中毕业,可是能进四大厂的!
那可是祖坟冒了青烟的大好事!
虞烟道:“孩子们都聪明,以前盯得紧,心思只能放在学习上,如今读了初中,学习就松泛了,再紧一紧,成绩都能提高。”
做家长的爱听这话,谁家不愿意听表扬啊!
“那可交给虞老师,我家皮孩子要是不听话,你尽管抽他。”赵春雨说道。
其他家长也纷纷开口表示,只要揍不死,那就随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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