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二人只得沿着就着那两个有丫鬟的,重叠的地方,一处一处找了过去。
……
颜鹤卿刚从一个院子出来,却见燕惊双站在一个路边的小沙弥身后。
颜鹤卿叫了燕惊双一声,燕惊双同颜鹤卿招了招手。
“你过来看。”
颜鹤卿却见那小沙弥跟前摆了画架和画纸,上面栩栩如生地刻画着十字路口的银杏树。
燕惊双同那小沙弥耳语了几句,小沙弥立马用圆圆的手抽出了几张画纸。
正是那四个妙龄少女的模样,而且他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燕惊双同颜鹤卿道。
“方才我已然询问过这个小沙弥,这个方向的尽头只有一个院子。”
“也就是说这个院子,是这四个女子都曾去过的。”
颜鹤卿点头,看向小沙弥:“看来还真是老天爷眷顾我们。”
燕惊双笑了笑:“你说的对,老天爷会给她们一个公道的。”
等两人走到那间院子时,四周显得有些清幽。
走进去之时,发现里面有个扫地僧人,燕惊双便上前套话,询问着这里供奉的是什么佛像。
那扫地僧人却道,此地并没有供奉佛像,而是一间静斋,平素供书生抄写佛经所用。
“书生?”燕惊双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
正说着话,正院走出来一人,面目有些平凡憨厚,看着颇为木讷。
他见院中有人,明显愣了愣,但还是同二人点头示意了一番,这才卷起书,准备离开。
扫地僧人却唤住了那人。
“袁公子,留步。”
袁奇转头看向他,目色有些呆,礼貌道。
“小师父,可有何事?”
扫地僧人:“先前在寺庙口遇到您同窗,说您将您母亲给您的木佛落在书院了,此物对您极为重要,还请您收好。”
扫地僧人从怀里掏了一个木佛出来,递给袁奇,袁奇又惊又喜,难得快步上前。
“谢谢小师父,此物确实对袁某极为重要。”
但扫地僧人的话并没有结束,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包装好的糖糕。
“这是山里猎户家的小孩让我交给您的,听说您上回在山里救了她。”
袁奇顿了顿,好似在回忆,扫地僧人似乎知道袁奇反应慢。
“您可别回忆了,您这么心善,定然是您救得,您且收下吧,也是人家小女孩的一片心意。”
袁奇摸摸鼻子,也就接过了,之后他便先行离去。
等他走后,燕惊双倒是顺势又打听一番这个袁奇的事。
此人乃是城中书院的学子,是从别的府搬过来读书的,但家中清贫,丧父,只有一老母,平素常在此处抄写佛经,贴补家用。
燕惊双又问了问那四个妙龄女子出现的日子。
恰好,有三次都是扫地僧人当值,只有下雨那次,扫地僧人没有出现。
扫地僧人回忆了下,说了这三位女子确实来了这个院子,但也就进去了一会,便出来了。
“那她们出来的时候,是什么神情?”
扫地僧人皱着眉头回忆:“没什么神情,但都走得挺快的。”
“这位施主,你要问我袁书生的事,我还能多说点,那几位女施主,我不过只见了一面,确实有些想不起来。”
燕惊双思及先前:“方才见这位袁施主,还是有些迟钝?”
扫地僧人点头,脸上颇有几分惋惜:“这位袁施主,心善又勤勉,但就是天资有些愚钝,听说他在城中书院的成绩并不理想。”
燕惊双又同扫地僧人聊了些旁的,好似显露出自己的好奇,并不是为了特意打听袁奇的事。
过了会,燕惊双和颜鹤卿回到了马车内。
两人一进去,燕惊双便皱上了眉头。
“你怎么看?”
颜鹤卿:“今日这三人,各有各的问题,最后的袁奇,看似最无可能,但也免不了是装的。”
“我们先等这几人的不在场证明吧。”
然而,等这几人的不在场证明出现之时,燕惊双和颜鹤卿更陷入一番沉默。
这三人,在那七个时间段都有作案时间。
可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却有人来了衢州府自己击鼓自首。
来人正是药铺里的林大夫,此时他正瑟瑟发抖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绳索和银针。
旁边还站着一个更为瑟瑟发抖的女童。
林大夫承认了自己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原来,先前有路人在暗巷里发现了手持绳索和银针的林大夫,他正堵在一个小孩跟前,神情呆滞吓人。
路人眼见不对,赶忙大喝一声,将那女童抱走,林大夫也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好似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
林大夫微愣,看着手里的绳索和银针,失声尖叫。
林大夫坦诚,他早先就发现家里有绳索和带血的银针,但他一直不敢面对,直至这次从梦游中清醒过来,他才惊觉,自己真的有可能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杀人魔。
林大夫说,他有很严重的梦游症,那七次作案时间全都是在他梦游之时,他每每从梦游中醒过来时,看着自己白皙的手,都止不住后怕。
果不其然,官差从林大夫家里搜索出了好几根绳索和好些带血的银针。
衢州知府大喜,他没想到困扰他数月的案子,这么轻松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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